她站直,转身踏进屋,“国王看起来很风光,严重点给个昏君头衔,骂上千年,惨不惨?”
“确实惨。”
乐之瑶把盆放回浴室,出来看厉晟坐在沙发上,面色冷沉,气色不太好。
她坐过来,“你生病了?”
“我不生病。”
耳边传来笑声,“你还蛮可爱的,居然为生病害羞。看在你今天仗义相助,我决定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回馈你。”
厉晟抬眸,“以身相许?”
“想都别想。”乐之瑶挪远,“免费跑腿给你买药。”
“那不用。”
“我多有诚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出去。”
她说得一本正经,逗笑厉晟,“杀头?”
乐之瑶左右张望,又凑过来,声音低低的,“我得罪了未来皇妃,听别人说冒犯皇室,在D国罪名很大,会被抄家问斩的。”
厉晟似乎被吓着,也紧张起来,“那你怎么办?”
“跑路啊。”她顿住,安慰厉晟,“我刚刚瞄了下,附近没别人,应该不知道你窝藏朝廷重犯。你放心,如果被抓我绝对不供出你。”
“真讲义气。”
“如果查到你这儿,你就把罪名都推给我,说我挟持你。”
厉晟点点头,“想的真周到。”
乐之瑶捂着心跳,脸上非常担忧,“不知道舅舅有没有被抓,我不敢联系他,怕被查到线路。”
“要不你在这里呆几天,等外面风头平息再说。”厉晟没忍住笑,看着她鬼头鬼脑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抬头捋她头发。
乐之瑶忧心忡忡,“你上回住的桥洞怎么样?我不能再连累你。”
“那边啊,都是男乞丐,有些是逃亡的犯人,跟你一样的。你送上门,有可能先奸后杀,比杀头还惨。”厉晟语调抑扬顿挫,说得比评书还精彩。
过去环绕他周围的都是大家闺秀,熏陶过贵族阶层的气息,清冷、高贵、温婉、知性,就是人们口中最推崇的品貌。
可野性,土味,她独具。
他生活最缺乐趣,古板的像口死火山,深陷权力漩涡,阴暗无情。
遇到乐之瑶这款,不栽跟头得有仙人的修为。
同她玩这种游戏,比手握权力更叫人愉悦。
说不出什么感觉。
爱?存在于祖父的传说里,转移目光的把戏而已。
视线落在她腿上,雪白修长,浴袍不长,坐下来正好卡在大腿中央,引人犯错的尺度。
见他沉默寡言,乐之瑶打了个激灵,脸上发白,明显是哭腔。
“还不如呆在Z国,至少没这么变态的法律,哪有动不动就要人命的。”
乐之瑶伤感了一会,眼神含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突然起身,“我决定去自首。”
厉晟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入怀里,“不怕死?”
太过亲密的动作吓了乐之瑶一跳,下一秒,她跳出男人的怀抱,“你别欺负我。”
他起身靠近,“反正死到临头,做我的女人,黄泉路有个伴。”
“那你爱我吗?”
厉晟没接茬,理了理浴袍,转身上楼。
傍晚,乐之瑶收完衣服分叠好,把他的送去卧房,抽开柜子,里面的衣服杂乱堆积。
她看了眼,想到是下午取晾衣架时弄的,又去取来晾衣架给他重新挂上。
突然,她整个人僵住,翻动衣服仔细看。
考究的面料,精致的走线,隐藏在内里特有的标志,她以前在司徒宇的衣橱没少见。
仅供私人定制的品牌,不是只凭有钱就能成为客户的。
后背蓦然生了股凉意。
好像落入了某种未知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