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鸢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麻烦二位跑这一趟了。就随我上楼来吧。”
年长的绣娘忙客气道,“瞧妈妈您说的。如此贵重的衣物,我们上门量改尺寸是应该的。”
她们绸缎庄每年冠花楼的生意可不少做。姑娘们需求量大,款式又得常换常新。而老鸨给灵鸢赶制的这件更是价值千两。即便是青楼客人,她们也不得不重视。
自从冠花楼花魁即将挂牌的消息传出伊始,灵鸢便没有再被要求见客。
老鸨打的主意是先饿那些臭男人们一段时日。如此压抑下去的欲念,再反弹起来才会更为凶猛。
期间,有关渠城的情况,远在京城的灵鸢除了耐心等待,并无计可施。她所了解的进展还停留在上次张二孤身返回京城时,说给她的那一番话上。
灵鸢做梦都没有料到,林娅熙真能够抽丝剥茧,在二十日内就成功给真凶下了套。
她不贪心,也不想当然。只要颜家可以昭雪,哪怕林娅熙解救不出她,她亦无怨无悔了。
三人来到房门外。
老鸨吸了口气,叩门说道,“灵鸢呐,妈妈带绣娘过来给你试新衣了。”
老鸨怎会不知是自己胁迫了灵鸢就范?这半月里,每次来见人,她都难免讪讪的。
门一打开,只见灵鸢清冷地站在那,又清冷地回答道,“多谢妈妈。那便有劳二位绣娘了。”
灵鸢的气质令小绣娘有一瞬的呆愣。眼前人不但有别于她在楼下见过的姑娘们,单只穿着最寻常的衣衫,竟也给人一种秀雅洁净之感。与冠花楼很是矛盾。
小绣娘从匣子里取出一件水红色的长裙,又去到屏风后,和灵鸢的丫头一同给她换上,然后就像看仙女一样看直了眼。
等人再出来时,老鸨喜得连连点头,眼角的鱼尾纹路都清晰可见。
“哎呦,你们老板娘的设计又精进了!这该紧的地方紧,该透的地方透,还有这布料跟点缀。怪不得要收千两银子呢。”
年长绣娘奉承一句。“妈妈喜欢就好,也是灵鸢姑娘生得美。您看我这徒弟,都看呆了!”
“师父......”
被调侃的小绣娘脸一红,赶忙垂下眼。
老鸨绕着灵鸢又转了一圈,已经可以预想到初六那日,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的银票了。
“这裙子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吗?”
年长绣娘拿出皮尺,细致地量了几量。
“姑娘似乎是轻减了,比月前送来的尺寸瘦了些。腰线,还有肩膀这里都要再紧一紧。不过,绝对误不了初六的吉日的。”
送走了绣娘,老鸨想想,还是转头劝道,
“灵鸢,这几日妈妈再给你多补补吧,一定让你在初六那天光彩照人。这次的请柬都发到外郡县了,可不能失了咱冠花楼京城第一的水准。”
灵鸢似笑非笑,抬头看着她。“再如何,灵鸢都要喊您一声妈妈。万不会砸了妈妈和姐妹们的饭碗的。”
被暗讽得有点下不来台,老鸨摸摸鼻子。
“诶,好......那你先歇着吧。妈妈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