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所考虑的却不是这些。和平年代,他们并不如仅会纸上谈兵的文官得圣上重视。一生能有一次保家卫国,甚至开疆拓土的机会,反倒令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
低品级的官员们大多选择默不作声。拥立新帝于他们而言,随大流就好。
而了解利弊的文臣和武官们却渐渐显出了对立的意思来。
“臣从不认为,拳头是解决矛盾的唯一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笑话!不把敌人打服了,如何能屈人之兵?难不成,就将些个掉书袋送去敌军营前,耍嘴皮子?曹大人读多了圣贤书,根本不能理解将士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意义。”
闻言,一干将领哈哈大笑。
“确实如此。该战的时候就得战!躲躲闪闪,岂不是懦夫所为?”
一名文官面红耳赤地争辩道,“只会喊打喊杀,难道就不是莽夫所为了?”
“皇子之中,除了四殿下,能担帝位的还有谁?你们这般拖拖拉拉,那就推出个人来比比啊。”
今早最为活跃的武将又跳出来蹦跶。他大步跨至那名文官面前,身形健硕魁梧,高出对方近一个头。鼻尖只差几寸,便能抵上人家的头顶了。
“不错,莽夫也比懦夫强!既然我们政见不统一,那就拿出本事,比划比划。看看矛盾之前,是你的之乎者也管用,还是我的拳头硬。”
武将们顿时气焰嚣张,士气上明显盖过了文臣一派。
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瞪着,那人正吓得脚软,却见下一刻,方才还吹胡子瞪眼的武将被人扣住肩膀,一只手丢了出去。
虎背重重磕在蟠龙柱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殿内瞬息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停了。
玄衣男人负着手,慢慢走去武将跟前。只见,他嘴角喷出两大口鲜血,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第三次了。本王忍你两次,倒是叫你变本加厉。不是要比划么?起来,本王陪你。”
望着宋楚煊,武将的眼里尽是惊悚。他也是从战场上一步步拼杀上来的,砍过的人头不计其数。但在眼前这男人手里,自己居然和续了棉花的布偶一般,怕是连三招都接不住。
“不......末将不敢了......”
男人凤眸微凛,薄唇间冷冷抿出两个字,再不去看他。
“懦夫。”
被叫懦夫,对一名武将是何其莫大的耻辱?明知是天渊之别,可他还是被激得双目赤红。
就在宋楚煊转身露出后背弱点的瞬间,他猛一撑起身,捏着集中了浑身力气的拳头,向男人狠狠砸去。
众人瞳孔骤缩。皇帝刚刚驾崩,这便要同室操戈了?
“啊啊!!”
一声痛到极致的惨叫传来。武将的手臂竟是被折成了一个非人的弧度。
宋楚煊头也没回,一掌握住他挥来的拳头。电光火石间,那整只手的骨头都被内力震到粉碎,软绵绵耷拉下来。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一道人影被抛向武将们一区。脚边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疼晕了过去,还是已然没了气息。
议政殿内,再一次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