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煊陪同皇帝,进了御书房。
见二人面色凝重,福公公立时屏退了其他内侍,垂首静立一旁。
“臣办事不利,有悖于圣上信任。对此次过失,臣责无旁贷,甘愿受罚。”
皇帝已不复先前的愤怒,语气平静地问。“朕倒认为此事恐大有蹊跷。晋王是何看法?”
“臣也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系何人所为,以及其目的为何,还不敢妄下断言。
若臣猜的不错,今日所用焚香定是在祭祀之前,被人浸泡过石灰水。
除非逐一点燃,否则在外观上,泡过的香与普通用香并无差别。”
宋楚啸思忖片刻。
“能提前接触到祭器的,除了太常寺,就只有礼部负责的几名官员了。福公公,替朕拟旨。将涉及人等一律停职查办。”
“是。”
福公公领命而去。
“陛下难道......不怀疑臣吗?今日以前,臣也有机会下手。作为典守者,难辞其咎。陛下若不一视同仁,明日早朝御史台必将上奏请旨,大做文章。”
宋楚煊处之泰然,彷佛受牵连的不是他本人。
“届时,陛下若怪罪,臣自当毫无怨言。如若不然,恐难以服众。”
其实,只要晋王一个眼神,那些御史又敢说什么?
“那晋王的意思是?”
“依臣之见,只责罚臣一人即可。这样既遂了背后之人的愿,又能令其放松警惕。陛下也好派人,暗中观察涉事官员。看他们是否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另外,此事不宜声张。不然,坊间恐将有不利于陛下的流言传出。”
宋楚啸明白他的意有所指。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今日之事务必要压下。凡有故意造谣者,格杀勿论!
晋王罚俸三个月,并从明日起,暂且居家思过半月。朕这般处罚,你可接受?”
在未扳倒他之前,除非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否则背后之人是不会轻易散布谣言,进而动摇民心的。
顾念靖王和北宫沉雪还在天元境内,东昭和龙华国暂且也不会轻举妄动,露出马脚。
只要不错过今晚为林娅熙保驾护航的机会,这等处罚于宋楚煊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痒。
“臣遵旨。”
一进到王府书房,宋楚煊叫来夜鹰。
“马上加派在海云馆外的暗卫。靖王与北宫沉雪在京期间,本王要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王爷,焚香一事您可有怀疑的对象?需不需要属下一并调查?”
宋楚煊眯眸。“怀疑的对象自然是有,但姑且还不能打草惊蛇。焚香怕只是开始。
本王倒要看看,此人的手有多长,又敢伸多远。”
云舒坊。同乐师和舞姬们合练过一次,林娅熙最后挑中四人,为她伴舞。
介于时间仓促,她们的服装就只能从现有舞衣里选类似款了。
五皇子的绣娘已经于昨晚,将林娅熙的送了过来。穿着试跳了几遍,果然舒适又合身。
临别前,楼姑姑送二人至门口。
“林姑娘真的不考虑来云舒坊吗?以你的能力,即便不在台前做舞者,当幕后总管或是教习老师都是绰绰有余的。
上回被林姑娘看好的两名伴舞,当时我还担心资历尚浅,没有重用。现如今,她们都是舞坊里列于前二十的当红舞姬了。”
舞蹈是林娅熙最大的兴趣爱好,也是她前世所追求的事业。但,她当下的重心是云想·花想。
在没有达到自己设定的目标前,三心二意只会令先前的努力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