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下的许侍郎被围攻了,户部尚书徐泉也站出来力挺。
“陛下,事情总要分个轻重急缓,一件一件地解决。当下最要紧的,是民众为青阳城之事而感到恐慌。若不及时安抚,臣恐外患未除,先生内忧啊。而不安内,又何以攘外?”
马尚书不似徐尚书乃文人出身,对他一番文绉绉的大道理甚是反感。
“徐尚书,要论轻重急缓,你自己都说了,囤粮是因青阳城决堤而起。当务之急难道不该是查明冲毁原因,控制民众言论吗?
这一次风声起的快,散播的更快。陛下,臣以为定是有人在幕后,安排了这一切!”
皇帝一手按着太阳穴,终于开口表态了。
“马爱卿言之有理。温爱卿,青阳城那边的调查可有结果了?”
兵部与户部之间争得面红耳赤。而工部作为失利的源头,温尚书正瑟瑟发抖呢,不想也被拖入到混战。
“回禀陛下,青阳城的官员已经认定,堤坝......非人为毁损。”
“那就是你工部督建不利!”
皇帝怒指着台下。如何也不能承认此乃天意吧?
工部一众官员齐齐跪地高呼,“是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
就在温尚书等人垂低着头,等待皇帝发落时,一名风尘仆仆,天元士兵模样的年轻人跑了进来,跪地。看他脸上的疲态,估计得有几日未曾阖过眼了。
士兵手里扬着一封信,口中喊道,“报!陛下,阳城急报!
东昭帝集结了十万兵马,已于三日前对我军进行了一次偷袭。为防信鸽被人截获,安将军特派属下八百里加急,赶来向陛下传信!”
“什么?!”
大臣间议论声乍起。
“东昭帝的目标不该是汶祁国吗?为何会先对我军出手?”
“十万兵马!只怕东昭帝这次来者不善啊。也不知敌方派出的主帅是谁,安将军能否抵挡得住......”
“囤粮一事尚还没有个说法,这会东昭又来滋衅,岂不是雪上加霜吗?一旦被百姓知晓,怕是更要疯抢了。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马尚书嗓音洪亮,压过了正闹哄哄热议着的群臣。
“陛下!东昭帝增兵十万压境,欲与我军对垒。而阳城乃天元要塞,不容有失!
兵部上一次为安将军提供补给已是三月前了。打仗期间,消耗只会更大。战事一经吃紧,粮食供应不上,势必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马尚书这话,户部官员们着实无从反驳。看皇帝的脸色也知道,这时候还敢站出来争辩的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虽然从宋楚煊回京之日起,皇帝便做好了应对东昭会有所行动的准备。但,令他意想不到之事仍然有三件。
第一,晋王府内的细作并非来自东昭,而是龙华国太子。
第二,东昭帝没有对明显处于弱势的汶祁国下手,而是将矛头直直指向了天元。
第三则是在时机的把控上。东昭帝岂能料事如神不成,竟然正卡在了天元国内民心波动的当口。
龙椅里的皇帝正自拧着眉头沉思,下方前排的四皇子宋弈宸朗声开口了。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前去阳城,助阵安将军!”
危险在所难免,但这可是挣军功的大好机会。有了军功,他就能比二哥在朝中的威信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