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张秀芬给伤口消了毒,姜红军扶着她回去休息。
回到屋子里,张秀芬自责道:“红军,我刚刚也是冲动,我怕有菜伤了手,可是,眼瞅着就要种地了,我的手受伤了,影响我赚工分怎么办?”
女人赚工分比不上男人,但也能赚几个,到秋了还能换粮食吃。
今个儿年头如此不好,她不仅不能赚工分,还要连累家里人,张秀芬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的手在痛,心在焦虑,最为忧愁的是有鱼马上要结婚了,有菜也想嫁人。
“沈沉舟是团长,白知青也是城里来的,他们有身份有地位,不知道会拿多少彩礼,咱们也不是卖女儿的人家,咱不说要人家多少,也不能让姑娘空手走,那像是什么样子?”
张秀芬早就急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姜红军没想到她私下里想了这么多,心疼的扶着她坐下:“操心这么多还不如操心你的手呢,你想想要不是你,有菜万一伤了咱家损失更大。”
“既然人没事儿,咱就不要想那么多不好的。”
这话听着是这么个理,张秀芬抱住姜红军的腰:“红军,这辈子能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我心里没有啥遗憾了。”
她一定上辈子做了大善事,才能和这么好的男人结婚。
……
上屋内。
田翠苗面色是遮掩不住的憔悴,她挥了挥手:“你爱嫁给谁嫁给谁,我是管不了你喽,随你吧。”
老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哦。
她老了,管不动了。
姜有菜跪在地上,眼前还浮现着张秀芬被割烂的手,她抓着胸口的衣服,有些喘不上劲。
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环顾一圈四周。
姜有菜看到了对她失望透顶的爷爷奶奶,心疼又心恨的二大爷和二娘,还有…觉得她此举很傻逼的兄弟姐妹。
脸上忽然多了个柔软的触感,姜有菜不敢置信的看着姜有鱼用她的新衣服袖子帮她擦脸。
“二、二姐。”
姜有鱼紧抿着唇,帮她把眼泪擦干:“你认我是你二姐,以后就别做这种事,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为她擦掉眼泪后 ,姜有鱼抬起头,目光比刀子还锋利,从上到下把白玉生刮了一遍。
“白玉生,你日后若是敢负了有菜,我就弄死你。”
姜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白玉生,用眼神警告他。
包括沈沉舟。
白玉生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咋感觉上了一条不能跳下去的贼船。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退缩了,退缩半步都是死,好在他从小就见过不少大场面,还算能撑得住:“你们放心,我不会辜负有菜的。”
为了表个态度,白玉生上前一步把姜有菜扶起来。
“我送你回去洗洗脸,休息一下。”
对上姜有菜红肿的眼睛,白玉生忽然很心疼她。
她是个单纯又勇敢的女人,只是命不好,只要她能不和父母一样,在婚内他会竭尽可能帮助她,爱护她,把她当个妹妹来疼爱。
姜有菜顺着他的力气起来,跟着他去了隔壁屋子,她没脸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