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我才缓过神来,那真的是根深蒂固的害怕。
元柏焕见我腿软的样子,干脆将我抱了起来,直到走了好远才将我放了下来,然后审视着我:“你怕蛇?”
我在他面前才不愿意服软呢,梗着脖子硬强着说:“不怕——”
看我装腔作势的样子,他唇角微扬了一下:“还说不怕呢,脸都吓白了。”他紧握住我的手,似有着心疼说:“原来你这么怕蛇?非烟,我真的不了解你,对不起……”
他曾对我说过,要我们彼此好好的了解对方,可是他终不了解我,而我也不想去了解他。
我沉默了,没有说话。
他温和的问我:“还再害怕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摇头“不害怕了——”
元柏焕握住我的手,再也不肯松开,一直向前走去,他还不停的问了我一些问题。有的问题我愿意回答就说,不愿回答就不说。而他却不死心,就一直追问,通着那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落了他的面子,只好告诉他。
来到天成寺,当我看到他跪在佛像面前,疑惑的望着他,忍不住说道:“你信这些么?”
他很虔诚的说:“信。”
元柏焕是在求平安符,有僧人做好,客气的给了他,他想给我戴上,见我脖子上还戴着一个,问道:“这个是什么?”
我告诉他是陈妈以前给我求的,他沉默了一下,将我脖子上的摘了下来,放到了他衣袋里,然后把他求的给我戴上,目光深深的盯着我,真诚无比的对我说:“愿我的非烟,健康平安,喜乐一生……”
然后他将我拥进怀里,我依偎在他的怀中,他有几分真几分假呢?我心里五味杂沉的。
在盘龙山我身体修养的差不多了,元柏焕才将我带回平城,这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回来后,他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有时候忙的都没有空回锦绣园。而我也忙起来,因为有明德基金的支持,我又在扩展着学校,希望能帮助更多的孩子。
平城的红十字会、妇女会的都有人来找我,她们希望我能参与到其中,帮助一些女性朋友,这些我当然愿意了。忙的时候一天会跑几个地方,有些累,但是想到能帮助更多的人,心里也是高兴的。
一天晚上,云廷来找我,说元柏轩喝多了,心情不太好,让我去看看他。
我沉默了一下,让小兰去煮醒酒汤,醒酒汤煮好后,装在食盒里,我将食盒给了云廷,轻声对他说:“……我不去了,请你告诉他,我希望他好好的……”
我对元柏轩能说的也只有这几个字了,希望他能明白。
元正看着手中的食盒,怔了许久,才叹气的离去。
我看着元正的背影,不由的用手捏了捏眉头,心里不免有丝烦闷,于是来到了钢琴前,打开了琴盖,轻轻弹起……
弹完后,我怔怔的望着黑白琴键,发呆,直到耳边响起元柏焕的声音:“这曲子怎么这样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