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什么事?”
我问着他,脑子里却飞快的转了起来,不知道这个段慕楠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反正自己小心应对就是了。
段慕楠目光有些沉甸甸,黑漆漆的:“阿诺,你来皖城有两个月了吧?”
我回了声是的。
段慕楠又说道:“阿诺,你刚到皖城的时候,是在北城的广福胡同住吧?和一名叫兰茵的舞女住在一起?”
我不明白他问这是什么意思,心中却是警惕起来,回道:“我是住在广福胡同,我刚到皖城的时候,病倒了,是兰茵救了我,这有什么问题么?”
段慕楠微怔了一下,凝视着我,神色有几分复杂:“你寻找亲人,这一路上吃了许多的苦吧?”
我紧抿唇瓣,沉默着。我吃了多少的苦,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见我不愿意回答,段慕楠微微叹气,而后他的眸光沉了沉:“阿诺,你应该知道,那两名日本兵强-暴的就是广福胡同的李家香儿——”
我面色平静的望着他,心中却是愤恨涌起,我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我听说这件事情了,香儿也真的可怜……”
段慕楠默了默,盯着我:“那阿诺也应该听说,那两个日本兵被人杀了的事情吧?”
我微微一点头:“知道。”
他犀利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阿诺不好奇日本兵是被谁杀的么?”
我勾起唇角淡笑着:“好奇啊?知道日本兵被杀了,整个胡同的人都高兴,街头巷尾的人都在议论,没想到皖城有这样的侠义之人,杀了日本兵,也算是为香儿报了仇。”
段慕楠呵呵笑了笑:“不错,给香儿报了仇。”
我弄不懂他和我谈论这些事情做什么,可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皱眉,有些烦躁:“六少,我可以走了么?”
段慕楠高大的身体挡着我的去路,他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说道:“阿诺,其实我们在夜玫瑰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有些错愕,很是不解,我和他什么时候还见过面?
段慕楠看出我的疑惑,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阿诺,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广福胡同,那天你穿着件浅蓝色的旗袍,裹着素色的纱巾……你虽然将头蒙的严实,但是你的一双眼睛,让我记忆深刻——”
我怔然的望着他,也想到了那天遇到的两辆军车,车里子坐的原来是他,不由的想着,他去广福胡同干什么。
在我发愣之际,段慕楠修长的手指虚虚点着我的眼睛,而后倾身靠近我,声音有些暗哑的说:“‘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那时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有这样一双眼睛,竟是这样的勾人心魄,难怪古人会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天之后,我便记在心里——”
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缠绵的暧昧,我被他说得有些脸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