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柏焕睫毛轻颤,眼底有着水光:“非烟,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你?找你是我这两年多唯一的精神支撑,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他的话像刺扎进我的心里,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给我擦着泪水,小心翼翼的和我说着:“非烟,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的眼睛中泪水弥漫,心底压抑到了极点,喃喃的说:“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被自己桎梏住了。
我精神状态极不好,我知道自己是病了,心理上的病。元柏焕也知道,他找来了林东远,林东远是懂一些心理的。
林东远和我深谈了两次,并没有缓解我的病情,元柏焕只好将我带回锦绣园休养。
我回到锦绣园,一进客厅就看到了地上趴着自在的二哈。当初我离开平城的时候,因为二哈病了,我就把它留在了方家的官邸让人照顾着,没想到元柏焕又把它接到锦绣园里饲养着。
二哈已经是条大狗了,长得圆滚滚的,皮毛干净,一看就知道被人照顾得很好。它看到我后,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歪着头呆呆的瞅我半天。
我叫了一声二哈,它是有记忆的,也认出了我,疯了似的就往我身上扑,我哪里禁得住它,险些没把我扑倒在地,幸亏元柏焕在我身旁扶住了我,然后他示意元龙将二哈牵走,在它嗷嗷的乱叫中,元龙把它弄走了。
锦绣园客厅的摆设依旧,我弹琴的那张相片仍挂在墙壁,我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相片,垂下了长睫,掩下心中那莫名的情绪。
元柏焕将我抱到二楼的卧室,卧室里的一切也都没有变,甚至我看的那些书,还堆在炕桌上。
我坐在罗汉床上,看着那些书,心中百味杂陈,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锦绣园。
小兰在一旁说着:“夫人,这些督军都不让动——”
我有些发呆,想着动与不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晚上,我睡在卧室的里间,而元柏焕则睡在了外间罗汉床上,想到以往,他睡在里间,我睡在外间,现在却是整个掉了过来。
夜深人静,我依旧睡不着,手指抚着那条项链,心不可抑制的疼着。在离开吉城的时候,段幕楠将他给我买的衣服首饰派人都给我送来。
回到锦绣园后,我的病反而越渐严重了。我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肉眼可见我愈加的消瘦,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又憔悴,为此元柏焕更是忧心忡忡,和我一样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四处的寻找大夫给我治病。
这天,小兰熬了药,端来让我喝,我反手将药碗打翻在地,生气又阴郁的说:“你知道我最不爱喝这药,你还让我喝,你安的什么心?”
小兰整个人都惊住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