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抬头,才发现二楼栏台处站着一排身着日军军服的人,他们众星捧月般环围着一个女人,那名女子在明亮的灯光下是那样的耀眼。
见我看她,她一脸得意向我露出挑衅的一笑。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我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个女人竟然是江月影,她怎么在这里?
还来不及想,我的眼睛警觉的扫到栏台旁暗影处,一柄乌黑的枪口正对着我——
这一切事情只发生在几秒间,我根本来不及躲避了,枪声一响,子弹破空而出,我的胸口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然后身体飞了出去,砸在光洁的地面上。
舞厅里的歌舞声,笑闹声掩盖住了枪声,几百人的舞厅里,正在跳舞的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角落发生的事情,只是有的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我,目光露出了惊讶之色。
我躺在地上,只觉得胸口间闷疼着,咳嗽了一声,却呛出一口血来。
这么大的威力是狙-击枪,那名狙-击手从暗影处走了出来,望向躺在地上的我,端枪枪口再次对准了我——
人群中的腾厉已经看清了一切,反应迅速的掏出枪向狙-击手射击着,阻止了狙-击手再次向我开枪。
狙击手身手灵活的避开了,敏捷的躲在了暗影处。
我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从大腿处迅捷的拿出了枪,直打向江月影,可惜这一枪失了水准,打在了她身旁的一名日军。
双方开了火,惊了舞场上跳舞的人们,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都慌乱的四处躲避着,偌大的舞厅里,众人们你推我搡的一片混乱。
我怕被人踩到,开了枪后就滚到了一边,咬牙撑起身,拿枪打向栏台上的日军,接连击毙了两名日军。
看到我还能开枪,站在栏台上的江月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其余日军持枪,凶残的向我和腾厉射击着,根本就不管舞厅里其他人的死活,舞厅里子弹乱飞,被打中的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腾厉边开枪边向我靠近,一把扶住我摇晃的身体,焦急的叫着我:“阿诺姐,你怎么样?”
我又咳嗽了两声,喉咙腥咸上涌,一口咽了下去,回着:“我没事,快走!”
刚才那一枪打在了我胸前的钻石坠子上,六哥给我的项链替我挡了一劫,只是这一枪虽然没有要了我的命,却也震了心肺。
我真该庆幸那狙击手没有爆我的头,不然今天我是交待在这里了。
舞厅里枪声,惊叫声四起,腾厉护着我走时,被狙击手一枪打穿了左肩胛骨,顿时鲜血四溅。
腾厉顾不得伤口疼痛,持枪反击着,扮成服务生的云阳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我们,向日军开枪,掩护着我们向外撤离。
为了阻杀我,大舞厅里埋下了数名便-衣的日军,他们追剿着我们——
这时舞厅里的灯忽然都灭了,应该是电闸被拉了,舞厅里面顿时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到人们的惨叫声。
在策划行刺的时候,我们早就摸熟了这里的路线,待我们的视线微微适应了黑暗,云阳带着我和腾厉向舞厅的一个偏门逃去。
出了舞厅的侧门,外面是电闪雷鸣,大雨伴着雷电倾盆而下,浇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逃着,有日军追了上来,被接应我们的忻言和大强一众人拦下。
两下厮杀起来,惊雷暴响,大雨浇透了我们的身体,却无法浇灭对日军的仇恨,我们杀红了眼睛。
越来越多的日军围追着我们,激烈的交战中,又先后有两拨人加入,厮杀声沸反盈天,引去了大部分日军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