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包裹欲望,强势与生俱来,十八岁就踏入元婴的剑修不懂得何为退让。
朝笙近乎纵容,任谢玄暮盖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唯有玉兰温柔的气息越发清晰。
她俯身,长至腰际的乌发倾下,与谢玄暮墨色的长发交叠。
目不能视,因此放大了她的野心。
脖颈上传来痛意,那颗赤色的小痣被谁啮咬,留下殷殷的红。
谢玄暮呼吸都为之一滞,喉间溢出难耐的喘//息。
分明是她被蒙住了眼,主动权却仍在她手里。
青云宗的大师兄有一瞬茫然,感觉自己那些话本子白看了。
“不可以分心。”
师妹手下的力气大了些,不会让他觉得痛,反倒自尾椎骨都要泛起不安的、陌生的颤栗。
湿热的呼吸落在耳侧,青年的眼睫挣扎着一抖,居然带上了一点可怜的意味。
还好她看不见,看不见他潮红的脸。
日光西去,苑中渐渐被绮丽的云霞铺满,远山青、靛色蓝,衣衫交叠,他们好像也融进了暮色之中,化作柔软的云岚。
去岁大雪,天寒,他低头,看她坦荡凛冽的眉眼。
骊城长街,灯璨,他回身,望她提剑诛邪的铮然。
幻境破碎,结婴,是神明垂怜,给他窥见相遇的答案。岁月再往前拨转无数圈,她是否深信他一眼一生的心动,是否怜悯轮回里头他海枯石烂的渴求。
脉搏起伏,心乱如麻,要过多少次奈何,见多少次忘川,才能结束,才能长相厮守。
那些纷乱陌生的水镜之中,这个人分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冷情的,却又实实在在的暖着他,最后甚至愿意为他停留。
她带来疼痛让他全身都有些颤抖。
蒙着朝笙双目的手松开,最后轻轻地落在她的脑后。
一霎重见天光,她望了过来。
谢玄暮看着这双霜华寒潭似的眼睛,将吻又还了回去。
“朝朝,还是,一直看着我吧。”
她的指尖轻攥着他的衣袖,不知是否听懂。
但爱意贴近,谢玄暮不再去深思前尘往事,任唇舌贴合,欲望予求。
暮色落满枕山苑的每一棵树,闪烁的星辰缀满了夜空,苑门深锁,没人知晓这里有一场旖旎的心动。
谢玄暮替朝笙梳好了头发,又将鲤书系在了她的腰际。
“回去吧。”谢玄暮声音温淡,已听不出先前的狼狈。
“明天我再来见你。”
脖颈上被咬出的齿痕还带着痛意,谢玄暮忍不住思索,师妹是否有一颗尖利的虎牙。
他抚平她衣襟上的褶皱,道:“明日起我便要闭关了。”
经脉虽被修好,也不能就此放任。
筑基期各种意义上的脆弱。
“你方才还说要我多来见你。”师妹声音诚恳,“况且,我会很想你的。”
“至多到春风会试前。”谢玄暮狠下心来,又道,“你的伤也还得再养养。”
尽管剑修师妹常年战损状态,但朱厌的风雷不是普通的术法,其间蕴藏的暴虐之力才是最大的折磨。
“知道了。”朝笙带着玩心,点了点腰上的鲤书,“我回去修炼,你闭关,然后,春风会试时,你要来看我。”
这语气带着点骄傲,剑修自信于她手中的剑,毫不避讳自己的锋芒。
什么模样,都让他喜欢到心里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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