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手持吹毛利刃的戴安娜目光落在了程西平坦而强健的胸肌上,纤细的手指在坤爻纹身上轻轻的划过,仔细的辨认。她见过这种身份的表达形式,一切似乎停止了,一切似乎还未开始。
时间慢慢的流逝,也许二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尝试了无数次的程西终于睁开了双眼,但四肢还在麻痹,无法动弹。
戴安娜就坐在一旁,静静的欣赏着他的身体,如同艺术的顶礼膜拜者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欣赏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大卫”,只是在她面前的并非是泥胎,而是活生生的人,但显然更加富有令人惊心动魄的魅力。
“萧先生,殷先生被你杀了吗,你是如何取代他的?”
程西很疑惑,想象不到年纪轻轻的戴安娜居然知道八仙堂的旧事。他诚不知,97年送戴安娜从532到不列颠的正是当时受雇于安霁的殷先生。更不知,若不是殷先生的暗中保护,8岁的戴安娜早就被寄宿家庭分而食了。那是一段情节如《这个杀手不太冷》般的回忆。
“后来听说他死了。”戴安娜狠狠的说道,她只是在确认,并不急于动手。
“并没有,他还活着。”程西笃定的回答,因为他每年都会去Q市的渝州监狱看望这个用余生思过的男人。
“他在哪?”
“在一个不会被别人打扰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你为什么可以取代他的名号?”
“并算不是朋友,却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选择相信了吗?”
将信将疑的戴安娜站起身,靠近程西,她望着他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只有心才会狡诈。两个人的距离且近,可以互相交换呼吸,甚至可以听到心跳,能够观察到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意想不到的是,戴安娜忽然吻向了程西,不知是情不自盛还是另有深意。
她的吻狂野且强横。最后咬住程西的舌尖说道,“要知道你骗我,就先吃了你的舌头。”
程西的舌被咬破,鲜血溢出,戴安娜悉数笑纳,她很喜欢这个男人血液的味道,每一个血液细胞都极其富有生命力。
“你还真是个惹人喜欢的男人。”
说完,又瞬间变得像绵羊一般,双唇温柔无比,水乳交融之际如胶似漆。
戴安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波西米亚的吉普赛占卜家用星座来推衍人的性格,双子座的描述如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喜欢折腾人,忽冷忽热反反复复。”而心理学家和医学家会确信,这种宜乎常人并不稳定的病态是分裂型人格障碍。
“报告长官!”
帐篷外,副官在请示进入。
戴安娜离开程西的身体,穿上军装。醉眼迷离、意犹未尽的道了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