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曹的行为可以理解,正是面子天大,从天而降的一个人,三拳两脚间不单否定了毒牙特勤队的水平,连特勤队的士气也受到了影响。于他来讲,军人的荣耀是不允许被轻视的。
戴安娜没有作声,更没有阻止。程西无奈的望向她,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本该点到即止,却发酵成骑虎难下的局面。
程西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戴安娜的圈套,她就是要向安霁证明,自己心目中的人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不仅能够接管他的事业,也能让他的部队心服口服。如此一来,安霁的青睐也可以向萧远峰倾斜,不是吗?一定是的,这个女人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
戴安娜从腰间抽出了“费尔班塞克斯”匕首,扔在了程西脚下。她的眼神在说话,真正的男人应该接受挑战,而输赢并不重要。
程西拾起匕首,这把黑色的匕首曲线优美,刀锋在阳光下泛着蓝光,沉甸甸锐利无比。他掂了掂,抛在空中,刀刃向下。这把刀燃起了程西的血液,嗜血的刀只应贪婪的吮吸敌人的血和生命。空气瞬间变得凝重,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和对面不到五米的军曹,他已听不到呐喊与嘈杂,也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和跃跃欲试的心跳。
“我不怕死,你呢?”程西问道。
一股寒冷的杀意从程西的眼神中逼射而出,盛气凌人的军曹打了一个冷战。
“我也不怕。”军曹冷笑道。
程西知道,对手已经输了,因为军曹的回答并不决绝。程西的视线扫过他的致命处,双眼、颈动脉、心脏,不需要一秒,对面强健的人就会血溅三尺变成一具尸体。
一辆美式敞篷军车驶进操典场地,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刺耳的声音打断了较量,戴安娜和程西同时望向了军车。军车的后排正坐着安霁,他的蛤蟆镜在阳光下反着光。
立正!操典场上的军人都停下了活动,面向汽车立正注目敬礼。
安霁摆了摆手,示意恢复正常,他冲着程西笑了笑,“你们两个不要玩啦,上车,带你们转转。”
……
“我知道他赢不了你。”副驾驶上的戴安娜回过头来说道。
“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程西感慨的回望毒牙特勤队,他已知这小股部队的战斗力,这种面对面的格斗对抗在现代战争中并不常见,短兵相接,一把手枪足以解决一切。程西之所以能战胜强大的对手,是因为他敬畏对手,能以己之长攻其之短,这是策略上的胜利。此外,他还抱有一颗必胜的决心,这不是武力上的骄傲,而是为信仰而生的执念。
在老于严格的训练中,除了技巧之外,程西接受的教育还包括我军几十年总结的战争心得和毛主席思想指导下的战争理论。这些使人战无不胜的力量,是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永远也捉摸不透的。
军车驶出了丛林,忽见成片的耕地,眼前的景象让程西惊呆了,肥沃的土地上,一望无际的毒果在风中摇曳。油绿的果实像拳头般大小,高可及胸,热带气候,毒果四季之内皆可成熟,农民们正在收获。
他们用锋利的弯刀在毒果上割出口子,乳白色的果浆顷刻间汩汩的流出,他们用刀刮下粘稠的果浆,收集在罐子里。农民们的表情愉悦,手法极其娴熟。在田边,停着货车,货车的厢内放着半米多高的塑料桶,用来收集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