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别吓唬我啊,你这么说好吓人啊。”
时绵抬眸看了他一眼,心说如果把事情讲出来了那才是真的吓人。
犹豫再三,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和璃王的关系有多好?”
百里亦不明所以:“亲如兄弟,我和他从小相识,关系一直都挺亲近的,比跟真的亲兄弟还好呢。”
“那要是他和你的亲人有仇的话,你会站哪边?”
“...真的吗?他和谁有仇,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时绵没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百里亦抿了抿唇,道:“这个选择挺为难的,如果说是我亲人的错,而且错的很离谱,我不会阻止璃王复仇,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害......我是不是有点太优柔寡断了?”
“没有,换做任何人碰上这种事,只怕都难以做出抉择。”
“所以我哥他真的和我哪个亲人有什么仇恨吗?”
时绵点点头,神色认真了几分:“萧穆白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百里亦瞳孔顿时一缩,心里立马就冒出来了一个猜测,就连手都不自觉攥紧了:“......是我父皇?”
“是,而且当初你父皇其实是想把萧穆白也一并送下去的,只不过当时毒素被解除了许多,残留毒素一直被压制着,所以才没能立即要了他的命,但找不到解药的话,萧穆白仍旧活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我哥他这么多年身体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体内的毒?”
“嗯。”
这个消息对于百里亦来说,打击确实有点太大了,他沉默良久,最终下定决心般的问道:“那我哥他是想找我父皇报仇吗?”
出乎意料的,时绵这次却否认了这个猜测:“其实萧穆白早就猜到是你父皇下的毒手,只不过他心底并没有太多要报复的想法,因为老璃王死前告诉他,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守护昭元国。”
百里亦也没有疑惑为什么时绵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就是从心底觉得她好像就应该如此,什么都知道,仿佛谪仙落凡,知晓过去和未来。
但他心情同时也有些复杂,没想到萧穆白竟然承受了这么多,看来朝中传言父皇只是假意将这位功臣之子捧上云端,实则是为了让他摔得更狠是对的。
这件事情对于百里亦来说是有点难以接受了。
自己向来敬畏有加的父皇竟然如此容不得有功之臣,昭元国的江山能够如此稳固,那可是多亏了老璃王啊,哪怕现在他去世多年,其他国家也仍旧流传着老璃王的威名,他留下的军队更是一直震慑着那些国家,让他们不敢轻易对昭元国产生不利的想法。
时绵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多说什么,只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起身回了床榻上。
“早些歇息吧,这件事你也需要消化消化。”
她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百里亦站在谁那边,只是他有权知道一切,而不是等到剧情后期的时候才一股脑全部了解到。
那个时候萧穆白和孟安枫已经起兵造反,而他又被放逐出京城,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对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些,或许比肉体上的痛苦还要浓烈百倍。
也难怪上一次在这个位面设身处地的看到他时,脸色会那么的难看,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
翌日,时绵见到了白青派过来的那几名不太忠心的高手。
从外表上看去,他们一个个都几乎没有破绽,内力深厚,呼吸绵长,态度也是十分恭敬。
只是眼底隐藏着的不易察觉的暗芒,还是被时绵看在了眼里。
“今夜我们就行动,内府库前不久才刚刚遭窃,虽然戒备森严,但皇宫里的人也绝对想不到这么快就会有人再次潜入,必定有所松懈,你们负责引开侍卫,我会混进内府库去查探。”
几人应声,时绵又告诉了他们应该从哪里动手,商量好之后他们便各自散去,等待着夜幕落下。
看见他们离开,时绵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这几个人会不会按照她的话坚持那么久,确实有些说不准,不过只要他们在侍卫面前露头了就行,反正她要混进去本身也不需要玩什么调虎离山,大摇大摆的去就行了。
之前时绵那么说,主要也是怕桑枝和白青会起疑,毕竟凡人想要在守卫多到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情况下混进内务府,实在是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本来想着先把海天阁的阁主弄死,自己接手了再去想下一步的事情,没想到人海天阁的阁主和原身是亲戚,那就只能改变一下计划,顺便给自家产业铲除一下有异心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