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景曜的身体滑落到地上,中年村长急忙接住他。
“他走了?”齐凛问。
“看样子是的,能顺利找到回去的路,也很不容易。”村长说。
齐凛没有理会这句,反而是继续看向平静的池面。
自柏景曜晕倒那瞬,水上的画面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池水倒映着他的影子,微风吹过,影子随水晃荡。
他忽地嗤笑一声,兀自开口。
“真是无聊至极啊!”
中年村长张张嘴,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镜花水月,终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何必当真。”
他摆摆手冲着村长告别,“走了,之后你们有任何需要随时来找我就行。”
“哎哎哎。”村长忙叫住他,“别光顾着自己潇洒啊,这里还有个人呢,你好歹把他带回去啊。”
*
柏景曜醒了。
柏景曜懵了。
他靠坐在床头,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齐凛惯有的冷色调风格,两人在一起后,他将自己的抱枕,水杯一点点搬上来,这房间才渐渐有了点人气。
他确定自己是回来了,可是这手腕上的铁链是怎么回事?
铁链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床头,链子足够长,长到他可以自由的在房间行走,但却到不了门口。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镜中的他脸色发白,颧骨凹陷,眉眼无神,这是久病的征兆,柏景曜清楚他不是病了,他只是躺的久了。
这期间齐凛将他照顾的很好,他浑身干爽没有一点异味。
可就是...这脖子是怎么回事啊?
他拨开宽大的衬衫领口。
青紫色的痕迹从脖子一路向下延伸,锁骨,胸膛,小腿,脚踝.....
这...这...
柏景曜羞红了脸颊,他暗骂齐凛真不是人。
这是什么病态爱好啊。
他连捧了几捧水泼在脸上,身体的温度才稍稍降下来了些。
因着如此,镜中的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眼底也更亮了。
同时,一阵争吵声从门口传来,他听到齐凤在喊:“我要进去看看曜曜,你凭什么把他关起来。”
“要你管,滚!”
“你不能这样,曜曜醒来知道是会生气的。”
“滚!”
“哐当”一声彻底将齐凤的声音盖住,柏景曜拉着衬衫领子出去,刚好与进门的齐凛正面撞见。
多日不见,齐凛头发长了,眼窝深陷,难掩倦色。
灰暗的眼睛在看见他的瞬间亮了起来,柏景曜莫名一哆嗦,这眼神侵略性实在太强。
“齐凛。”他笑着叫了他一声,“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柏景曜。”
“嗯,是我,我回来了。”他走上前,伸手轻轻的抱住了他。
“齐凛,我回来了。”
“柏景曜。”
如预想那般,齐凛紧紧的回抱住了他,可是下一秒,他就被他突然抱起,直接放到了洗手台。
他连忙环住了齐凛的脖子,“你先放我下去,还有这根链子是干嘛的啊?”
齐凛没有回他,他抬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指腹从眉眼到唇角,薄茧刮得他有点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