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航打车先是把韩慧慧送回家休息，看着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韩慧慧，孙远航把水杯放到了床头，然后退出了房门。

出了小区之后，出租车司机还在等着他，上车之后直奔礼品厂而去。

路过东山瓷器厂的时候，看到厂子门口围了很多的工人，像是在准备迎接领导检查一样，鹿厂长正在高声喊着什么。

孙远航隐约听着说是让排好队，不要乱，领导会帮着解决之类的话。

“这东山瓷器厂啊，估计是干到头了，听说是准备资产清算，倒闭了。”

开车的司机也是个健谈的，看着门口聚拢的人群笑着说道。

“这么大的厂子，不可能让倒闭吧，那么多工人怎么办？”

陆通也是看着门口的人群说道，他之前就在电视台工作，对于这些事情也了解一些，工厂倒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工厂是国家的，工人都是铁饭碗，你倒闭了，这么多工人怎么安排？都喝西北风去啊？那还不得去市里闹？

“市里管不过来的，我表舅就是东山瓷器厂财务科的老人，这几年，账上早就没钱了，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

早年市里还能给些补助，这两年补助也停了，要不是他们那个鹿厂长还有点本事，撑不到现在，去年就得关门。”

司机小哥点了一根烟，又回头示意陆通要不要也来一根，看见陆通摆手，也就自己抽了起来。

这会的出租车司机可是高端职业，工资收入很高，比起普通工人，有着明显的优越感。

开车抽烟，都是小事，没中午喝酒开车，都已经算好的了。

孙远航对这个鹿厂长倒是印象挺深刻的，自己第一次去东山瓷器厂，从看门老头，到他这个厂子，那可都是一路小跑着。

很是负责任的一个厂长，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厂门口那边，就转回头，开始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陆通可能是中午喝多了酒，这时候也比平时能多说了不少话，一路上和司机小哥两个人聊的倒是不错。

等到了礼品厂门口，停了车，孙远航和陆通下车，看着礼品厂的大门。

光辉礼品厂，五个大字，当初应该是金色字体的几个大字，现在已经斑驳生锈，看样子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你们需要多长时间？要是时间不长，我就等你们一会儿。”

司机小哥，把头探出窗户说道，这地方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他要是这样回去，基本就是跑空车了。

“差不多得半小时左右，能等吗？”

孙远航看了一下左右，这地方也不知道通不通车，等下打车回去，还真不一定能打到。

“行，那我就等你们半个小时，你们完事快点出来就行。”

司机小哥直接把车开到道边熄了火，在车上抽起了烟。

孙远航和陆通走到门口，只是做了一个登记，就直接进了厂区，找到厂长办公室，直接敲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