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漫无目的地杀，你打算杀掉多少人，杀到什么时候？”

阿零已经无法再压制内心的气愤。

尽管人命对于黑龙来说，只是一个不重要的玩意儿，可他这样做根本就是毫无章法的乱来，对生命漠视至极。

“你到底是想救他，还是在添乱？”

“我和浅安怎么样轮不到你说。”

尼格里斯的语气彻底冷了下去，一只手托着浅安的头，轻抚着他的脸颊，“这个世界上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只要能救安安，我肯用全天下人来换他。”

阿零沉眸，低声骂了句疯子。

如此冲动做事，他能杀光全天下人，可浅安未必能等。

“不满意，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尼格里斯毫不客气：“如果不是因为安安，我也不会让你还能站在这里猖狂。”

阿零的眸色逐渐阴鸷，手掌捏紧。

他冷笑道：“不是因为安安，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嘘——”

尼格里斯俯着身抚了抚浅安的长发，指尖从眉心逐渐向下滑落，落在了那张苍白不见血色的脸颊。

“安安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阿零僵硬地顿住片刻，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不需要你说。我不会告诉他这些。”他眸色闪过温柔，“全都是我一意孤行，我不会让安安知道他不愿去接受的事。”

浅安的双唇因为沾了血迹变得殷红，沉睡时安静的模样，更像无形勾人的妖。

男人忍不住想低下头去吻那张唇。

在这一刻，又冷声道：“麻烦回避。”

阿零的眉头拧得很难看。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着声音道：“你别太过分。”

“喜欢看别人亲密？啧……什么癖好。”男人故作嘲讽，光明正大俯身覆住了浅安的唇，公然挑衅：“给你看个够。”

浅安的意识不太清醒，只感觉得到似乎有人在亲吻自己。

他已经熟悉了尼格里斯身上的气息，无意识微微张开唇瓣，主动给他亲，软乎乎地哼唧唧，乖得要命。

阿零的脸色一黑，想从男人怀中将自家宿主抢过来，却又害怕会因此将人扰醒。

“唔……”

小公主被吻得脸颊殷红，男人担心伤到他，在他呼吸微弱的时候，主动放开人换气，轻拍着他的背。

浅安胡乱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袖，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什么，他紧闭着双眼，声音微弱得厉害：“要做吗？”

那种事的时候，男人就会这样吻他。

像是对什么行为开始前的预兆。

阿零脸一黑，巴不得替男人拒绝：“你最好不要碰安安，别把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他的身体现在根本就禁不住——”

“你是他的医生，还是他的奶妈？”

尼格里斯甚至觉得莫名其妙。

他放开了浅安的双唇，小心翼翼为人裹紧了身上的毛毯，轻声道：“不碰你，老婆乖，我就亲一亲。”

浅安这才似乎放下了心，又任由自己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些日子能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甚至影响了思绪。本来就不大聪明，现在恐怕被按着强行弄，也只会弱弱呜咽求对方轻点。

“安安不懂，你就这样哄骗他？”

阿零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了，转头就要走，“随你胡闹，但敢做一点对他不利的事，我不会作罢。”

尼格里斯沉默片刻，突然将人叫住。

“你是他的医生，安安最近什么东西都不肯吃了，怎么办？”

“这是身体情况逐渐变差的表现。”

阿零的语气冷冽：“一直这样下去，他会先失去行动能力，无法控制身体。再逐渐陷入深层昏睡，身体机能出于自我保护拒绝外来的食物，直到永远沉睡下去，旁人再也唤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