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靠近,星羽就条件反射的躲开,眼睛里依旧透着恶心。
唐天手指一顿又缩回来,“你如果相信我,让我去处理那个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唐天眼睛一瞬不错地看着她,郑重缓慢,“凭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凭你很多行为方式都和我很像,凭你知道我现在没有骗你。”
或许终其一生,他都无法公布他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还是黑暗组织夜枭的首领,但他心里清楚,这个孩子是他和夜静的。
是他唯一的血脉。
是他的骄傲。
星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道:“你如果骗我,伍德镇的机密资料我就会公之于众。”
虽然是威胁,但唐天松了口气,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又旁敲侧击,“秦元昭和哈里曼在查你和我们几个人的血缘关系,我截到哈里曼的时候,他已经把消息传给了秦元昭。哈里曼很忠诚,我相信他还没有看也不会说出去,但秦元昭不是本国人……你知道他会把这些资料藏在什么地方吗?”
这种近似于挑拨离间的话语听得星羽冷笑了一声,她扶住自己被弄脱臼的肩膀,哼都不哼一声狠狠一扭回正。
她活动了一下肩部,缓缓站起身,似笑非笑,“利用不成又想挑拨离间是吗?总司令大人,南塔之于我没有多少快乐,别妄图用大义来绑架我为你办事。夜枭办事向来只认钱认规矩,所以你最好能做到你说的那样,拿出诚意,而不是来试探我的底线,否则你承担不起我破罐子破摔的结果。”
她朝着阳台走去,粗糙包扎的肩膀伤口还在渗血,但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竟没有丝毫痛苦的反应。
“还有,秦元昭做事我从来不过问,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暗中观察了这么久应该很清楚,他如果要拉你们所有人下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所以你最好祈祷他没事,要不然等不到我破罐子破摔,你们都得完蛋。”
女孩儿消失在阳台上,唐天看着乱作一团的房间,过了良久,忽地笑了一下,又悲伤的捂住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顺着鬓角融入发丝。
再松开手时,他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平静淡漠的如同过去的无数年。
从唐天房间离开的星羽在秦元昭的病房阳台外站了片刻才离开医院。
房里好几个人守着,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就在阳台外。
对不起小叔叔。
病床上贴满仪器,麻醉还没有苏醒的男人手指微微动了动,无意识地偏着头朝着阳台的方向,又转瞬间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