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沉寂,恰好李德忠他们送饭菜进门,就见皇后娘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陆景寒,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李德忠都吓得一抖。
赵清宁怒从心头起,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她就想起那时候,沈祁玉被人捅了一刀濒临死亡的模样。
当时还好她去的快,不然人都已经凉了。
事后秋荷她们去京兆府尹报案,因为京中人多眼杂,查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
如果是陆景寒做的,那就合理了。
很可能京兆府的人查到了,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说!
陆景寒赶紧解释:“阿宁,你听我说,我虽然确实派了人去,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截胡了,而且也就那一次,后来我看你那么在意她,也放弃这个念头了。”
赵清宁怒意不减,虽然他没刺杀成功,但她自幼教他做端方君子,结果他一言不合要杀她老乡!
合着她当年辛苦教他都是做无用功呗!
赵清宁深吸一口气:“我问,你答,我要听实话,知道吗?”
陆景寒哪里还敢说不啊。
“祁玉遇刺,是谁干的?”
她盯着他,陆景寒肯定知道!
陆景寒:“姜知意,我有派人探查,好不容易才查出真相。”
他确实没说谎。
查到是姜知意的时候,他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是她。
但当时朝堂上党派之争严重,陆启衡有意打压寒门,他以为姜知意是受了他的指示,才会对沈祁玉出手,也是想害公主府。
直到后来,他把人抓了审问,她才透露出真实想法。
她就是知道沈祁玉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怕她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才动手。
赵清宁盯着他,没看出撒谎的痕迹,这才气顺了点。
这事要真是他干的,她连夜都得走。
陆景寒赶紧倒茶:“消消气。”
赵清宁冷哼一声:“你以后不许这样,不然我前些年白教了。”
她还是希望他做个明君。
儿女情长善妒可以,不能伤害别人。
这么想着,她又补了一句:“以后也不能随便杀人,听到没有?”
她可是听说过了,当初宫乱,但凡跟陆启衡沾点关系的人全让他砍了。
要是不加以遏制,将来嗜杀成性,岂不又成了暴君?
见他应了下来,她这才放心。
李德忠旁观全程,心下叹气。
唉,陛下在夺嫡一事中,历经千辛万苦才获得胜利,终于做了皇帝,结果现在好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成了公主府的赘婿了。
皇后娘娘发号施令,他就只有点头的份儿。
但这话他不敢说给陆景寒听,也只能自个儿腹诽一番。
威远侯府。
陈晋宝坐在院子里发呆。
沈祁玉刚离开京都去往岭南,走之前让人给他送了两坛好酒。
原本他是打算去城外给她送行的,可是想到她是个女孩儿,以及自己这段时间孟浪的行为,莫名其妙没了勇气。
片刻后,威远侯暴怒声响起:“兔崽子,库房里的那两坛瑶池酒是不是让你给喝了?!那是先皇御赐,贵重无比,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问过下人了,他们都说只有这不孝子去过酒库。
然而等威远侯的巴掌都到面前了,陈晋宝也没有躲的意思。
威远侯一惊,收回了手。
兔崽子这模样不对劲,这是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