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了,你不是要喝酒去吗?走吧。”
他连忙跟上沈祁玉的步伐,出了通政司的门随意寻了一处小摊坐下。
那摊位在树下,遮挡住了太阳,给人带来清爽感。
陈晋宝咽下一口酒:“对了,皇子跟公主马上就要到百天了,你准备送什么贺礼啊?”
虽说按规矩,给两个孩子办个百日宴就行。
但他们好歹是皇后赵清宁的挚友,当然不能敷衍了事,私底下还是要送礼的。
沈祁玉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呢,你呢?”
“我准备了两把宝剑,削铁如泥,还有两匹马驹,将来可日行千里,能陪着皇子公主长大。”
沈祁玉:“……”
她艰难地开口:“皇子就算了,公主的话,送这个陛下不会同意吧?”
“那怎么了?”陈晋宝不以为然,“在我看来皇子公主都一样,也没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喜欢舞刀弄枪。”
沈祁玉颇有些惊讶。
纵使如今皇宫后庭里,女官表现十分出色,但朝堂上除了她之外,还是没有一个明面上的女官。
这个时代世人根深蒂固觉得女子该贤良淑德,静坐厢房。
就连她无声无息中,也受了点影响。
永嘉长公主是头一个带兵的女子,这现在的小公主,也未必不能是。
思及此,她赞叹道:“陈兄境界在我之上,是我狭隘了。”
被她这么一夸,陈晋宝反倒不好意思了,平时厚如城墙的脸皮微烫,赶紧拿过酒盏又饮了一杯。
及至午后,沈祁玉匆匆回去看卷宗,他虽有些失望,但还是转身回了家。
一进门,陈晋宝就对上自家老爹威远侯复杂的眼神:“又去找沈大人喝酒去了?”
“是啊。”
威远侯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只觉得心头拔凉。
在岭南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家小子对沈大人似乎有点特殊,眼下回了京都,就更确定了。
思及此,他决定做出点行动来:“明天清早,你陪你娘去青云寺上香去。”
陈晋宝皱眉:“你陪她去不就行了,我还有事。”
“混帐小子,你有什么事?”威远侯气不打一处来,“整日往通政司跑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晋宝撇嘴,不说话了。
威远侯平复心情,又不想直接戳破儿子的心思,咳嗽了两声,放缓了语气:“你娘约了太常寺卿的夫人一起,你得去才行。”
此话一出,陈晋宝就知道了。
这压根不是上香,是相看人家姑娘。
他伸出手去,威远侯不明所以:“什么?”
“银子啊,当初你说我见一个给一两,这都来了京都了,怎么着也得涨价到一百两吧?”
威远侯差点没被他气死。
当初在岭南相看女子,他倒是积极的很,一口气相了一百多个,聊的也挺好,还算尊重人家姑娘,威远侯还以为自己要抱孙子了。
结果一回家,逆子就找自己要钱。
后来威远侯才知道,沈大人要在岭南开一家什么嗦粉铺子,缺钱,逆子相看的那些银子,全让他送到沈祁玉手里了。
后来沈祁玉回京,将铺子开到京都,逆子当了镇南大将军,每个月的俸禄要么跟沈祁玉吃饭,要么就给她投铺子了。
他这个老爹,是一分孝敬都没拿到!
威远侯没好气:“五两,多了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