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老板也真是实诚人,虽然菜价没变,但是份量足得都要装不下了。
本来是要庆祝能整整休沐一个月的,可因为吴王渡要随白妙音走一个月,就显得些许伤感。
早间吴王渡去洛家门口,等兄妹二人一起去朝歌云梦时,还看到洛晚风刻意遮掩的眼帘下是红肿的眼圈。
席间洛晚风一句话都不说,更是让洛晚风觉得自己不是去拜师娘而是生死离别。
“你们在此先饮酒,我回家中拿鸾筝为兄长送行。”
“那我同妹子一同回家拿奚琴。”
“那我回家中拿竹笛好了。”
三人撇下一对师姐弟各自返家。
吴王渡推开纸窗看到的是大雪纷飞之下洛晚风掩面跑开的身影。
“妹子,我真的只是去拜师啊。”
“嗯?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给我讲讲你家中的忌讳吧,我也好注意些。”
三人折返后在觥筹交错间演奏起了吴王渡多次哼唱的那首《老街》。
洛晚风轻柔而又略带疲倦的嗓音,在三种配乐的衬托下引得楼下食客停下了手中的竹筷。
街道上的商贩也忘记了高声叫卖,唯有鹅毛大雪在传递着这天地间唯一的天籁。
柔荑拨动着琴弦,让某人仿佛看到了内心最向往的生活。
一曲终了,仿佛勾起了无数人的回忆,掩面啜泣者不知凡几。
“音无结弦之时,悦动天使之心。立于浮华之世,奏响天籁之音。”
“这不就是我苦苦追寻的生活吗?原来就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吴王渡下了楼,几个年轻女子在雪中撑伞矗立,似乎还未从歌声中回过神来。
从此烟雨落京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真好,自己一直追求的生活就这么突兀的来到了自己的眼前触手可及。
洛晚风牵过一匹白马,吴王渡这才注意到洛家这匹白马就一直撒开了缰绳在街边。
洛晚风抚摸着马鬃,仿佛是娘亲在给即将出阁的姑娘梳妆。
“白兔,白兔,记得要乖哦。他总,他前些年总来家中,你一定还记得他。”
吴王渡接过了缰绳,也像洛晚风一样抚摸着马鬃。
“原来你叫白兔啊,我只是去拜师。拜完一定尽早回来,回来后我一定还像昔日一样多去看你。”
吴王渡翻身上马,白兔没有太过抵抗,仿佛真的听懂了两人的话。
“走了。上元节记得留我一碗浮元子。要黑芝麻的。过年的扁食如果还有一并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