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
吴王渡有些害羞,被白妙音拉着衣袖往寨子里走,因为白妙音欢喜的样子,让自己差点以为真是来见家长的。
一妇人从屋内走出,母子俩真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
先前吴王渡看到师姐的族人都是寻常的黑发黑瞳都有些奇怪。
看到抱在一起的母子两人就不奇怪了,白妙音的爹还真是有福气,能娶到这么美丽的女子,都三十有余了和白妙音站在一起却像是姐妹。
“弟子吴王渡,见过师父。”
吴王渡跪下磕了三个头,毕竟是自己师父,未来还可能是自己岳母,跪下磕个头而已,不丢人......
白氏夫人松开了白妙音,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国主下令要保护的青年俊彦?甚至还因为一人发动了“斩马刀”,看上去无非是帅气了一些。
“嗯,起来吧。我早就看过小女传的家信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礼。”
吴王渡从袖中拿出了早就备好的一方丝帕,里边包着的是犀角梳。
“师父,这是弟子备下的些许薄礼,”
“让你破费了,音儿,怎么这么不知礼节,该是我这个师父送见面礼的才是。”
白氏夫人收下了一方手帕,看了看自己手边好像也没什么可送的。就卸下了佩刀,递给吴王渡。
“徒弟,这是我的佩刀,百锻成钢,锋利无比,就送与你吧。”
吴王渡接过了佩刀,发现这把刀的刀鞘竟也不是凡物,看上去似乎是乌木。
虽不及师姐送的紫金楠木华丽,却厚重,打磨的像是镜面般光滑照人。
吴王渡当即如获至宝,爱不释手的把玩,倒是白妙音面色复杂。
随后吴王渡就见识到了地窖中的盛况,真有点反清复明那味了。
人人义愤填膺,或挥汗如雨的锻打兵器,或在稻草人的身上练习枪术刀法。
进来的人脱下普通农户的粗布麻衣,穿上不算精良的皮革战甲,出去后再换上布衣。
神色变换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被生活压垮的麻木农户还是满腔热血的义士。
白妙音依次给吴王渡介绍各位叔伯,吴王渡这才知道这个师姐不是什么大小姐。
从小就被当成了一把斩向中州的快刀,不断磨砺。
不用说那些个年轻人,就是胡子发白须发皆张的粗汉都对白妙音毕恭毕敬,奉若神明。
白氏一族在这附近还真是得名望,看来白妙音所言不假,这都是白氏夫人散尽家财聚拢起的人心。
白氏夫人看着这一切也倍感欣慰的点头,可能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丈夫的影子吧。
“音儿,除夕那晚,娘亲不能陪你了。我等要随千户大人刺杀马琪!”
还跟在师姐身后的吴王渡也吓了一跳,不是说南征大军有三十万吗?刺杀地位最高的三人之一,监军马琪?
“娘亲,刺杀马琪?马琪平日里可是住在南征大军的中军大帐啊。”
“少说也得有上万人,这不是去送死吗?”
白氏夫人随手拿过一把刚锻好的刀,和那些光膀子粗汉坐在一起磨起刀来。
手法相当熟练,吴王渡观察了一阵,发现这铁矿似乎是出自关山,因为只有关山才有含铁量如此高的富铁矿。
“中军大帐有三营军士,一万五千人守护。”
“可我等本来就不是硬闯,而是刺杀。”
“为娘假意献宝寻机刺杀,得手后从南门撤出,南门的守卫也已提前买通。”
“娘,你要亲自冒险?”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娘不去冒险,难道要在后边看着自己的族人去送死吗?”
“你爹当年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片刻偏安,娘也早就想做点什么然后随你爹去了。”
白氏夫人轻轻抚过白妙音的本就惨白的俏脸,止住了想要落泪的女儿。
“不要太为我担心,大不了一死而已,人总归会死的。当年我就想追随你爹而去,可那时你还小,我就一直看着你慢慢长大。”
“如今你总算是长大了,还去了洛国主的朝歌云梦,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