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个禁军一股脑的涌进了关内,看着关内还剩下不少的粮草,也不住的欢喜,而追杀的脚步也慢慢停了下来。
毕竟那群人跑的太快了。
没等禁军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太久,又是一发焰火从关内升起。
营帐被掀开,府军中卫的强弩和三连发手弩,对着禁军射出了致命的箭羽。
举起刀剑欢呼的禁军们像割麦子一样倒下,随后就是贴身搏杀,喊杀声在两侧山体间不断的放大回响。
而已经撤走的几百个锦衣卫和那几百个关口的守军也杀回了关内。
“中埋伏了,兄弟们快撤!”
禁军且战且走,而这三千败兵在吴王渡的带领下势如破竹,早就没了以前的那股颓废的样子。
一场大胜成功激起了这些苗人的血性。
或许应该叫府军中卫第六、七、八千户所,严重缺乏兵员的吴王渡自然不客气的把它们编进府军中卫。
禁军还没来得及冲出寨门,就看到了严阵以待的一千苗兵分左右两队而来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校尉咆哮着让部下放箭,以往禁军就是这么打垮严重缺乏强弓劲弩的苗兵。可已经贴身搏杀,哪里还有放箭的机会。
吴王渡带着护卫和张三甲不断的突入战团,吴王渡心中清楚,虽然出关的口子很小,可那些苗兵很有可能挡不住装备精良的禁军。
再加上困兽犹斗,吴王渡要的是全歼,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跑出去报信。今晚还要给城北大营送份惊喜呢。
张三甲看着吴王渡带头突进,险象环生,一把拽回了吴王渡,做起了矛头。
张三甲的武艺可是有武状元来证明的,骑上战马就是能七进七出,阵前连斩百人的猛将,而如果是步战,那张三甲的武艺更是能完全发挥出来。
每一刀下去就会有至少两个人被拍飞亦或是倒地,而快接近那个骑在马上焦虑万分的校尉时。
张三甲炫技般的使出了翻身轮劈,当年就是这一招技惊全场,俘获了长公主的芳心。
每一次翻身轮劈,张三甲都好像腾空而起一般,而落地的刀刃,不管面前的人用什么阻挡都会化为两半。
每一次的衔接美的像是舞蹈,无比流畅,不留给正面的敌人空档,身旁的两名护卫更是护住了张三甲唯一的空档。
此时的张三甲吸引到了敌人无数的目光,无数人看着张三甲不断朝着他们的校尉突进。却又像车轮般不可阻挡,甚至起不来阻挡的念头。
校尉拼命的想往后退,可此时的禁军们都挤在了一起,哪里有地方让他后撤。
最后一刀,张三甲真的是腾空而起,甚至要高过骑在马上的校尉,而劈下来的大刀连人带马把校尉劈做两半。
“可惜了,本来这招是连劈七刀,结果你的人只能让我劈出六刀。”
吴王渡心里佩服不已,这是吴王渡第一次看到战场上杀敌的张三甲,或者说是第一次看到张三甲不管自己尽情施展手脚。
自己亲爹只用了十几年,每天几个铜板就给自己换来了这么猛的一个护卫。
就好像关羽不去守荆州,而是做诸葛亮的护卫一样。
“跪地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吴王渡喊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数苗兵也跟着喊了出来。
战场停滞了一瞬,可下一秒禁军们继续朝着目瞪口呆的苗兵挥起了手中的刀剑。
吴王渡本以为他们都这样了,应该会立马投降,可在没有了将军的情况下,这些禁军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剑。
而本来都收刀停下的张三甲也开始继续冲杀,化为了人形坦克。
一直到最后一个禁军倒下,苗兵们才不顾场合的躺倒在尸体枕藉的关内。
留下的那一百个收拾营地残局的锦衣卫反而成了生力军,开始帮忙给尸体补刀,收拾战场,救助伤兵,掩埋尸体。
而外边竟然还跟着来了几百个苗人百姓,吴王渡费力的站起身去迎接,才知道原来这都是禁军们抓的民夫,用来运粮之类的,被锦衣卫带来了这里。
吴王渡挥了挥手
“走吧,回家去吧,不过最好先去北边避祸,三天之后,白帝城周围的禁军就会败退,你们就能回家了。”
打头的保长有些不敢相信。
“大人,您这就放我们走了?”
吴王渡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白氏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文宣,也许在这些苗人眼里只是换了个统治者之类的。
白氏的文宣也只是在她的那十几个寨子做的很成功。
吴王渡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些苗兵
“看到了吗?他们是苗人,你们也是,而那些人是中州人。”
“只有你们自己人才会把你们当人看,对你们好,那些中州人只会把你们用作牲口。”
“你们放心,我们既不会抓你们做壮丁,也不会强迫你们充军,还会给你们饭吃,直到我们赶走了中州人。”
吴王渡叫过来攻袭大营的锦衣卫。
“他们营地里有粮草吗?”
“有的,足够五千人吃上十天。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们只有几十个守卫,所以东西都还完好无损。”
“那你带着他们把东西都搬回来,留下点咱们自己吃的,其余的发给他们。”
刚说完,几百个百姓就跪倒了一片,嘴里齐声喊着“青天大老爷”
吴王渡一个个扶起,顺便告诉他们,咱们北苗和关山一样,不用跪,中州人才跪。
除了自己的爹娘,师父,最多加个媳妇,没人值得咱们跪。
百姓跟着锦衣卫走了,一车车的粮食回来了,还没等锦衣卫带人分粮食。
百姓们就自发的帮忙把禁军的甲胄扒下来,拔出还能用的弩矢,把禁军的尸体堆在一堆一把火烧掉,把自己人的尸体小心的抬到后面挖坑掩埋。
百姓啊,穷苦人啊,他们哪边赢就会倒向哪边,可他们不知道,只有他们倒向哪边,哪边就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