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吴王渡带来了火炮,可现有的火炮大号的搬不上战船,小号的对付白帝城这种级别的城墙简直是在给城墙抛光。
“他们雇佣了一队据说是来自弗朗基的军队。人数可能只有一两千,但都有和关山差不多的燧发枪,还有十几种火炮。”
“听说轰塌水门的就是一种发射石弹的青铜巨炮,一发炮弹就能轰塌一段城墙。”
吴王渡出了一身冷汗。
先前从那些来关山的鄂图曼使者那判断出了那些人大概的科技水平,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吴王渡造出的这批榴弹炮加农炮确实很先进,那些蛮夷再给他们至少两百年兴许才能造出来。
可就好像之前苏联用不锈钢造的米格29一样,技术跟不上不代表不能用力大砖飞造出来威力一样,造价更高精度不够的火炮啊!
轰塌水门的大概和当年的乌尔班巨炮差不多,确实不能量产,可我只要国力比你强盛,哪怕用更多的资源去造这些东西早晚也能耗死你。
更让吴王渡冷汗迭出的是去年为了交换自己,不止是用了几万颗首级,还有几门火炮。
因为吴王渡料定那些人研究不出来什么!
撑死了也只是造个模型玩玩,毕竟他们很难想到用硅模,炼铜术虽然差不多,炼铁术却远远不够,也没有吴王渡提炼的火药。
可这无疑会给他们巨大的启示,谁敢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后,他们还摸不透?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让这些蛮夷活着回去。
一统中州后,立马打造风帆战舰去做他们当时对印第安人做过的事。
“师弟?不是我要瞒着你,只是我不想”
“嗯,我知道。”
吴王渡温柔的摸了摸白妙音的头,虽然在军中这么做有些不合时宜。
师姐对自己的信任真的是不讲道理啊,不想因为这种事影响自己的心情之类的。
甚至愿意相信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些万分棘手的敌人。
此时若是围魏救赵应该会有用吧,可白玲国也不是傻子,现在肯定早就紧闭城门了。
若是来犯的只有白玲国的军队,吴王渡还是有信心的。
可看起来他们还有弗朗吉的雇佣军甚至是船队。
不对!
“八角,北苗的五溪能开进多大的船?”
八角歪了歪头,一脸不解。
吴王渡摆了摆手,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北苗的五溪根本就开不进来什么大船。
就算弗朗吉的船队不是走的水路,而是直接从帝都的运河新造一艘开来。
可百年海军不是一句空话,没个数年时间根本造不出来一艘吴王渡想象中的风帆战列舰。
怕是把中州的粮船随便改了一下。
“南边的羌人和北边的禁军有动静吗?”
“没有大的动作,尤其是羌人,一直占不到便宜干脆退了回去。”
吴王渡一拍大腿,
“可汗亲卫,全部换上天翁的战甲和兵器!”
“朱洛,你留下来打扫战场,把天翁留下的强弓甲胄全都带上。慢慢赶路,照顾好受伤的兄弟。”
不需吴王渡多说,白妙音就明白了吴王渡的心思。
日头一点点爬升,三千多可汗亲卫鸟枪换炮穿上了天翁国的战甲追赶着“仓皇而逃”的白帝近卫军。
一路上吴王渡越发佩服白玲国主的胆识,她还真的敢出倾国之兵。
沿途所过州县早早的升起了吊桥,关上了城门,哪怕看到白帝近卫军这么狼狈的被一路追杀。
也没有人贪恋军功出来阻拦一二,也许哪怕是此刻的白玲都城也没有那么多兵力了。
而乡野的百姓终于回想起了数十年前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全都躲在家中避祸,甚至主动献出粮食堆在村口。
那条埋葬了北苗无数劳工的运河终于在天边出现红霞时映入眼帘。
白玲国水网密布,遍地都是充斥着稻花香的水田,却没有太大的河流经过,按说不会有什么船只。即便有,也不会出现在这条运河里。
毕竟这条运河本就是北苗五溪中的一条溪流被扩宽了河道,在白玲和苗羌交好的那些年里,这条河里根本没有战船。
可如今的河道里竟然绵延着上百条大船组成的屏障。
为首的是条象征着中州皇帝身份的龙船,简直是一艘伫立在海上的高楼。就是北海的巨鲸在它面前也黯然失色。
真亏这群人能找到这么多的巨木打造龙骨,可惜船体还是中州传统的样式,依旧是硬帆,看来弗朗基人还没准备把他们最重要的技术交出去。
船队周围还有无数像是斥候的舟楫在游曳,看起来是羌人的渔船。
早就听说有不少羌人活不下去转而出海去海外的小岛讨生活。
“中州竟然还有这么一支强大的水师,那艘船上坐的是中州的皇帝吗?八角?”
八角也几乎被惊呆了。
“不知道,出发前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中州偷偷打造了这么多的战船。”
吴王渡心里已然有数,中州真是好算计。让白玲国和北苗死磕,让天翁国阻拦可能的增援,同时派水师封锁了运河。
这时候想要绕过运河,最少也得七八天,白帝城早就失陷了。
吴王渡叹了口气,当初不该让楼兰王那么早就去吸引白玲国的视线,这反而刺激了白玲国直接出兵白帝城。
而自己这一行人也什么都没避开,若不是有善战的克烈人,吴王渡和白妙音可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
自己已经被中州研究透了么?
柳权、朱洛、茴香都在等着吴王渡下进军令,他们虽然自己看不出要怎么破局,却坚信吴王渡一定还有办法。
中州水师的令旗不断挥舞,他们都看到了穷途末路的白帝近卫军已经被赶到了河边。
靠近水门的十余艘弗朗基战船也靠了过来,侧弦的两层炮口正在调整角度,就等着白帝近卫军被驱赶进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