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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玉宇只剩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一神一灵后,敷落喝的酩酊大醉,丝毫不顾沈玉川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一件件撕烂他的皇袍。
雪白狐绒上留下微黄的水渍,窗外雷雨大作。
“嗬嗬……”
心跳陡然加速,又被吃下的药强势压住,沈玉川浑身过电般刺痛的厉害,竭力呼吸没几下,视野由浑转黑,又像历劫归来清醒那日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后悔过么?”
敷落很想问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玉川汗如雨下,用力挣扎想要手按到胸口止痛,可惜左手右手都被泛着金黄的茎蔓紧紧绑住,什么也做不了,疼到想立刻昏死过去,眼尾殷红哭的可怜,又一颗缓解心疾的药强行喂到嘴里后,晕晕沉沉的头无力在地上晃了晃。
听不清她说什么,勉强虚弱开口只有如风嚎、一次重过一次的呼吸声:“嗬……嗬嗬……对嗬呃……嗬……不……嗬……呃嗬嗬……起……嗬嗬……”
结界外,沈墨珩着急的不断试探各种法术,想要冲进去救人。
嘴里大骂不停。
敷落当然不会让什么来打扰他们,不是说想要补偿她吗?并非全是酒精,初见就不顾一切、心甘情愿被骗到三界,这张魅惑人心的脸占了最大一部分原因。
他演的实在太像了。
不去管上挺胸膛在颤抖什么,也不去看失焦后翻白的眼睛,敷落双手捧起沈玉川染上绛紫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封熙,我心悦你。”
不过,现在不是了。
晶莹缠绕,没有丝毫挣扎,甚至连一点呼吸声都不再有。不知过了多久,敷落疲惫的倒在沈玉川的身侧,张开手化出帕子胡乱擦拭他嘴角、下巴流出的津液,无意间摸到火一样的滚烫,意识清醒了几分,却又觉得麻烦恶心。
不得好活,又死不了。
不知道沈墨珩一天到晚在担心什么。
敷落不慌不忙撤掉结界,面无表情从他的身上跨过,打着哈欠回松软舒服的大床继续睡。
隔天,坐着轮椅的人来送醒酒汤。
敷落满眼不屑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拉,没有束带绑着的上身几乎折倒在床上:“师尊觉得我像是不清醒的妖吗?”
不仅不是妖,从恢复神识后最讨厌的就是夜貘狸。
幽暗冷眸隐隐藏着笑意。
沈玉川清楚她恨不得自己死了,仍强撑着床边努力起身劝道:“我咳咳……亲手煮的……喝一点……我……就走……”
从前偷喝仙酒的时候,也是他整夜照顾的。
脑海中浮现自己撒娇钻入他怀里的画面,敷落恨意更浓,搅乱她原本平静的生活,玩弄她的一片真心,从前的她,怎么还会觉得幸福?
“好呀,我要你喂我。”
敷落皮笑肉不笑的给他机会。
沈玉川先是一惊,而后有些犹豫,醒酒汤是他在小厨房盯着加药材熬成的不错,可昨夜心疾严重发作并没有缓过来,他的双手抓握不好勺子,没黛青在旁边帮忙,是绝对不可能抬起手臂的。
“好……”
白玉般修长手指伸向那碗微烫的醒酒汤。
吹凉,喂给自己而已。
敷落不觉得她为难他什么了。
半天勉强抓住勺子,手臂带动手腕颤抖,汤汁溅在白皙手臂上红了一点。
“如今师尊成了三界之主,不知……准备册封弟子个什么仙位?”
喝不到嘴里,敷落也并不催促。
欣赏他笨拙的扯着半个身子、从桌案上盛起一勺醒酒汤,还没离开碗就晃掉了大半,咣当一声,整碗醒酒汤连带勺子撒过手心,碎到了地上。
“嗬……嗬呃……”
眼见沈玉川呼吸一急,敷落发难:“师尊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咳咳咳咳咳!”
不只心脏骤停,昨晚被敷落强行做那种事后,起了高烧也还没退。严重咳嗽到憋气,敷落破天荒的帮他拍痰,气道打开好不容易舒服一点,一碗更加滚烫的醒酒汤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
“继续。”
话虽这样说,经过刚刚的刺激,敷落清楚他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轻轻握着他的手抓起碗里的勺子,目如寒冰的盛起,而后机械喂到自己口中。
真甜……
四目相对,她一松开,他的手就脱力垂了下去。
勺子清脆碎成两片。
“嗬嗬……”
心脏不适始终没能缓解,一点微弱的异响在胀痛脑子里无限放大,沈玉川反胃恶心的闭上眼睛,被迫用过力的手指瘫软在小腹前瑟瑟发抖。
整个人狼狈不堪。
可惜敷落并不在意,反倒自说自话,在下一秒起身端起了那碗滚烫的醒酒汤:“你也尝尝吧。”
整整一碗从正上方高高泼下。
后仰无力的脖颈立刻烫伤一大片红印,不知何时沈玉川失去意识昏了过去,敷落满意的勾起嘴角:“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