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府衙。
今日来衙门处理纠纷的,是一件不大,对民来说也不算小的事。
张三的狗把李四的羊给咬了,药残了一条腿。
李四让张三赔钱,还顺便将他的狗给打死了。
张三不赔钱还让李四陪他狗,觉得李四的羊受伤了,但是没死,自己的狗死了。
李四不同意,觉得咬羊的狗是坏狗,杀了替天行道,免得祸害其他人的羊。
张三觉得李四不讲理,自己养的狗,狗的生死应该交由自己的手里,怎么轮得到别人管。
李四既然打死了他的狗,就应该要赔钱。
俩人就因为这一件事给闹起来了,还老道衙门里来了。
看他们在朝堂上,吵的面红耳赤,谁也没有说服谁,都抡着袖子,险些又要打起来了。
姚知府认真看了一会,就控制不住的打哈欠,咳嗽,打喷嚏。
“咳咳,哈欠~”
他鼻子痒得厉害,不知是张三身上的狗毛,还是李四身上的羊毛,吹了过来。
啪啪啪!
他忍着不适,将惊堂木重打在了断案台上。
“肃静,肃静,别吵了。”
快打起来的俩人迅速的被衙役给拉开了。
姚知府挠了几下鼻子,一口气,快速的将案子给结了。
“张三,你的狗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去咬羊?
你是畜生的主人,它淘气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还不知道吗,你把它放出来,就该知道它会闯祸,也应该要为它闯的祸负责。
因为你是它的主人。
现在有两个方案,你的狗咬伤了李四的羊,羊生命脆弱,极容易死。
你赔李四一只羊的钱,要么你就赔他,兽医将羊的腿治好的钱。
李四,你打死张三的狗,是为了免于你的羊群后续被狗给伤害,也为了让其他的牧羊人的羊,能不被狗伤,这是好事,我大夏儿郎,应该有这种血性。
但根本我的衙役禀报上来的,狗没有伤人,伤你的羊,也是头一次。
这一只狗,犯的罪应该还不足以被处死。
所以,你赔张三一条狗的钱,他赔你一只羊的钱,或者你请个兽医,兽医将你的羊治好,花了多少钱,你就让张三陪你钱。
蒲知州,该陪多少钱,就由你来判了。”
姚知府鼻子痒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说完后,哐的一声,将惊堂木压在了桌子上,他起身就往里堂走去了。
众人都看着姚知府走的飞快,还以为姚知府是因为要走了,办案办不安稳了,或者是说,没有这个心了。
然而,只有蒲知州看出来了,他们姚知府毛病又犯了,刚刚忍的就很辛苦了。
眼睛都红了,都冒眼泪水了。
是忍到了极致,才将案子的最后步骤,让他来。
蒲知州坐在了姚知府刚刚坐的椅子上,他板着脸问道:“张三李四,你们对刚刚的判决,可有异意?”
“大人,平安虽然是我的狗,但它是我的家人啊,我对它是有感情的,李四打死了我的狗,相当于打死了我的儿子。
就让他赔点钱给我,就没了?”
李四也有话说,“大人,我想要兽医去救我的羊,将我的羊给救到和原来一样。
因为我的羊是一头母羊,很快就能怀孕,生小羊仔。
就这样,让张三陪我一只羊,实在是太亏了。”
李四说完,得意的看向张三,看到张三对他怒眼瞪着。
蓦地,啊吐,一口口水吐在了李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