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连村长都着急了,可见晴丫头说的话有几分真实, 事情很严重。
郑氏的贪婪却要他们来承担后果,而这后果还有可能是杀头灭族,这搁谁也不会愿意呀?
舆论马上分成了两派,一派要求郑氏赶紧还钱,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拳头捏的嘎吱响:“郑氏,你把不把钱拿出来? 别逼我动手,你要是敢害我们一家没命,我第一个跟你没完,听到没有!”
“我们朱家坳百来户人家,祖祖辈辈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种地,从没干过丧良心的事情,今天你要不把银子拿出来, 我们就请求村里族老们,把你们一家从朱家坳除族,赶出朱家坳,欺君的大罪我们可担不起。”
“我说郑翠娥,你就把钱拿出来吧,本来就不是你的钱,那钱上还沾着你男人亲兄弟的血,你用着能安心吗?”
郑氏也想不到朱晴晴能说出告官这样的话来,贱蹄子,这是铁了心要跟她过不去啊!
她原以为,朝廷发下来的十两银子她用了也就用了,不管她当初对朝廷派来的人说的什么,天高皇帝远,朝廷哪管得着这钱是怎么用的。
她怎么就没想到贱蹄子藏着祸心呢!
郑氏恶狠狠的瞪着朱晴晴,眼里恨意汹涌。
……
另一派以稳定朱晴晴的情绪为主,好说歹说劝她不要去告官。
“晴丫头,咱们有话好好说,县衙离咱们村远着呢坐牛车都要好几个时辰,你一个姑娘家去那么远的地方多危险呀,你放心,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替你做主,告官的事就算了哈,听话。”
“是呀是呀,我听说那衙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有理没理都要脱一层皮,你看看你,身子骨那么瘦弱,这一去不是自己吃亏嘛,有什么事咱村里不能解决呢?是吧!”
“可不是,晴丫头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有我们在,从今往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们姐弟。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你也要为我们想想,你这一告官,我们也是跟着遭罪呀,是不是?”
朱晴晴身体晃了晃,一副随时都可能摔倒的样子,顿了顿,才勉强稳住身子,哽咽到:“不是我一定要告官,而是被伯娘逼得没有活路了呀,之前出了姜员外和百花楼夏妈妈这样的事,我不得已带着小浩搬出来自力更生。
从大伯家搬出来之后,我就是再饿也没有上大伯家的门求他们半分,幸得梁伯伯和梁伯母看得起我和小浩,不仅给我们饭吃,还教我认药抓药,我现在能上山采点草药赚钱,全是靠着梁伯伯和梁伯母的帮助。
我和小浩小心翼翼的活着,从不说人长短,我家院子跟村里隔了那么远,自认也不存在得罪大伯一家的地方,可伯母还是不肯给我们一条活路。
与其这样憋屈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撕破脸,大伯一家对我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了,别的我不说,我爹那十两银子,是他老人家的命钱,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替他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