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你可能不知道,昨天长风酒楼的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朱晴晴说得轻飘飘的,
反正她知道,这句话对钱掌柜来说,不亚于平地惊雷就是了。
果然,钱掌柜立刻态度大转变:“五文,就五文钱一斤,朱姑娘你有多少蕨菜我们聚贤庄就收多少。”
朱晴晴微微一笑,这钱掌柜怕是不知道她们朱家坳的山有多大,真要有多少给他送多少,能把他后厨给堆满去,聚贤庄啥菜都不用卖了,光给客人吃蕨菜。
蕨菜最后称了一下,有十二斤,钱掌柜为了表示他的大方,连那三盘子炒过的蕨菜都算了两斤,非要把钱算给朱晴晴。
一手交钱,一手交完货之后,
“朱姑娘,就是长风酒楼那边,你没有答应给他们供菜吧?”钱掌柜笑得十分的和蔼可亲,要不是他刚才还毫不留情压自己的价,朱晴晴都差点以为钱掌柜本来就是一个和蔼的老头,而不是精明的生意人呢。
“暂时还没有。”朱晴晴回答得模棱两可。
钱掌柜很不踏实:“朱姑娘,你看咱们打交道也有这么久了,我钱某人的为人你是清楚的,再没有比我更耿直的了是吧?长风酒楼的人狡猾得很,我怕姑娘年轻,上了他们的当……朱姑娘能不能不要给他们供菜?”
朱晴晴再次内心翻了一个白眼,你老人家耿直?世界上就没有不耿直的人了。
不带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吧。
不过,也不能一棍子打死,钱掌柜结账倒是很爽快的。
“我现在还没有打算给长风酒楼供菜,钱掌柜你放心好了,给你们供的菜我不会供给长风酒楼的。”
要供也是供其他的菜,否则这两家都卖一样的菜品,到时候两家恶性竞争,搞价格战,最后受影响的还是她这个供货商。
听到朱晴晴保证不把供自己酒楼的菜供给竞争对手后,钱掌柜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他一个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不可能听不出来朱晴晴话里的其他意思,也就是说以后再有其他的菜,也不排除会往长风楼那边送。
危机感马上就来了有没有。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压小姑娘的价为好。
唉,这年头,小丫头比他一个大老爷还不好忽悠。
“朱姑娘,还请你看在我们东家是仁济堂东家的挚友的份上,以后有好菜品还是先考虑我们聚贤庄哈。”
不管有没有用,感情牌出一张先。
朱晴晴:仁济堂的东家跟我不熟,这张感情牌不好用。
……
从仁济堂出来,朱晴晴去了一趟卖碗碟坛子和大缸的店铺。
她要定几个缸来腌蕨菜。
小镇上卖的缸也好,碗碟也好,都是土陶的,颜色也是原滋原味的土色,也不讲究样式,花纹什么的,更是不存在的。
它们虽然长的丑,但不妨碍价格美丽。
朱晴晴大概问了一下,两人合抱大小的缸要两百文,更大一些的,也有四百文五百文的,
口径越大价格越贵。
坛子也有大有小,价钱从二十文到两百文不等。
朱晴晴最后定了两个四百文的大缸和十来个五十文坛子,花掉她一两多银子,心痛不已。
还好这些东西不是一次性的,可以用很多年。
假设能用五年,平均一下,一天不到一文钱,四舍五入就是白送,心理也就平衡了。
因为她买的多,老板主动提出可以帮她送到家里去。
这种好事朱晴晴当然欣然接受,告知了送货地点,老板说最迟明天送到。
缸和坛子定好之后,朱晴晴又去卖粮油调味料的地方买了十斤粗盐,本来想买三五十斤的,没想到这个朝代盐属于管制品,一人一次最多能买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