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雷纳德折腾的痛苦，又隐隐浮现出来。

这件事，只有雷纳德的亲信跟他们两人知道。

她付出的代价，是她为人的尊严和身体上的痛楚。

她拿这些，置换了未来前程似锦，置换了如今在每个场合，都被人吹捧，成为话题的中心、所有人不能小觑的未来影后。

柳悦儿咬牙，硬着头皮笑了笑。

“是啊，虽然现在这个结果不错，但我还是有点可惜，那个时候，如果你没跑掉，那我应该可以在一旁看着你受雷纳德的折腾！”

她往前一步。

“毕竟，雷纳德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你啊陆染染，你都不知道，他那天折腾我的时候，把我当成你，说了多么恶心的话，你想听听吗？雷导对你，可真是特别有‘兴’趣呢……”

陆染染冷眼看着她。

柳悦儿更加挑衅她：“如果当时换做是你，多半比我的情况还要惨，毕竟雷导恐怕不只把那些工具用在你身上，还要把你……”

她把雷纳德在那时说过的那些侮辱的话，都跟陆染染复述了一遍。

她要激怒陆染染，她看不得陆染染明明现在处处不如她，却还能保持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果然，陆染染的表情，终于因为那些不堪入耳的肮脏词汇有了些变化。

但那只是一瞬。

很快，陆染染就恢复了冷静。

“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了。”她嘲讽：“但不管怎样，承受这一切的，是你自己。”

污言秽语也好，身体上的折辱也好，都是柳悦儿自己承担了。

可那时，柳悦儿完全是自作自受。

“你！”

柳悦儿被她戳中痛处，顿时变了脸色。

此时，顾时光的车也恰好开来了。

他要下车窗，看了一眼柳悦儿，没搭理她，只跟陆染染道：“陆姐，路边的苍蝇很吵吧？”

陆染染径直拉开车门上车，“还好你来得及时。”

被当作苍蝇无视的柳悦儿，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不由得气得跺脚。

她来挑衅陆染染，却反而被陆染染次次戳中痛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成功激怒陆染染对她大骂或者打她。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以前她和陆染染相处的时候，明明觉得陆染染的心思很简单、好操控的。

哄陆染染听话很容易，要激怒陆染染，应该也不难。

可刚才陆染染愣是一点也没有朝她希望的方向展露情绪。

范经武从角落窜出来，将手机刚才拍到的内容递给她：“不行，效果完全不行。”

他们预期的，是拍到陆染染的攻击性举动，然后发送给各大营销号，让他们发出来，好营造出一种陆染染不甘心被柳悦儿比过，故意找柳悦儿麻烦的假象。

之前柳悦儿污蔑陆染染总不成功，就是因为光靠一张嘴泼脏水，并没有实质性证据，所以这次他们一定要拿到实质性证据，才好下手。

可从头到尾，陆染染都表现得太过淡定，没让他们抓到一点把柄。

柳悦儿翻看了那些照片，挑来拣去，好不容易挑出几张陆染染面色冷漠，表现得很不友善的照片。

“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她道：“把这几张发给营销号，让他们看图说话发出来！”

陆染染那部文艺片虽然注定扑街。

但柳悦儿还是莫名地觉得有所忌惮。

她要在陆染染影片还没有上映，现在也明显资源不如她好的时候，把陆染染给踩下去，让陆染染翻不了身。

只要现在她能趁势坏了陆染染的路人缘，那今后电影上映的时候，还能翻出来炒一波。

霸凌昔日不如自己的好友，这种话题一出，和陆染染偶像剧里的纯美形象完全相反，更会引起不少人的恶感。

到时候水军再引导一波抵制，那就能让这部注定扑街的片子，更是扑得死死的！

“她出来找你干什么？”顾时光边开车边问：“总不会是找你叙姐妹情的吧？”

柳悦儿这种人，不在人前表现姐妹情，反而在人后做这种事？

顾时光不信。

陆染染没放在心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