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团队能够无往而不利,取得骄人的战绩,最大的依靠是什么?团队中的每个个体各司其职、各尽其力当然是必须的,最重要的当然是团结一心、思想一致——作为由殷磊主导的“尼泊尔之行五人组”,就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以放松惬意的“自由行”为主导,兼有“寻奇探秘”的责任,哥五个义无反顾地飞越千里,在异国他乡开始了梦寐以求的旅程之后,新鲜奇特的景致当然令大家目不暇接、大呼过瘾,与此同时意料之外的资讯、诡谲难辨的传言、神秘莫测的访客,同样让大家难以琢磨、心思紊乱。
下一步该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是殷磊,在细致地分析了一番之后当机立断,谋定了哥几个后边的行程以及指导思想。那就是,排除外界因素的滋扰,继续以我为主、相机抉择!
“嗯!别忘了咱们来尼泊尔的主旨,该游玩游玩、该放松放松……至于所谓的金老板那帮人,淡然处之、不足为虑!至于拉姆所提议的宗教法事,小心关切、决不放弃!”这是昨晚殷磊的总结发言,这当然也得到了哥几个的一致认同。紧要关头的一锤定音,使得这个小团队不但抛开了彷徨紧张,而且更加的信心百倍。
而此刻,在懒洋洋的朝辉沐浴下、在淡淡的晨雾笼罩下,休憩已毕的哥几个已经精神饱满、兴高采烈地聚集在宾馆的门口,等待再次出发了!
在稍早前早餐的时间,拉姆小哥一再向大家表达了歉意。按他的解释,关于昨晚不请而至的不速之客,既不是人家的本意,也不是人家把哥几个的信息泄密。
眼见哥几个嘻嘻哈哈、无所介意的态度,拉姆小哥越发的委屈激动,如果不是殷磊的及时制止,恐怕都要向人家笃信的“印度教”神明起誓了!哎!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忠厚实在的好小伙呢!
按照拉姆小哥的计划,今天白天的行程是乘坐独木舟,泛舟于拉普梯河之中。然后就是乘坐大象,穿越更加浓密的原始森林,找寻神秘难觅的孟加拉虎。当然了,作为额外的补偿,在晚间带领哥几个“远观”某种宗教法事,也是必须的——谁让这帮人好奇心那么大、执着劲儿那么强呢!
去往乘坐独木舟的码头,依旧是沿着拉普梯河的大堤行走,只不过和昨天下午的方向相反,是顺流而行的。而且,随着轻快的脚步,大堤在缓慢地降低、拉普梯河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宽、变缓,甚至在宽阔的河面上,竟然出现了乘着小船撒网捕鱼的捕鱼人身影。
“哎呀?不会一会儿咱们也要乘坐那样的小船……不,不能叫小船,就是窄窄的独木船嘛!”宋进注视了一番忙碌的打鱼人,有些惊诧地叫嚷了起来。
“嘿嘿!没准儿就是呢……你没听拉姆的介绍,就是乘坐独木舟……也挺有意思嘛!”梁新峰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不能!那小船那么窄,能坐人嘛!一定另有安排……”李晓刚信誓旦旦地回应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是嘛!那小船那么窄,感觉稍微一摇晃就能倾覆翻倒,怎么能载客拉人?也就是渔夫还能驾驭……咱们不可能搭乘!”刘建勇也是言之凿凿的评论着,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也难怪,那些渔夫驾驶的小船看起来太“袖珍”了,真像一片窄树叶漂浮在湍急的河流当中,不但看起来很是危险,而且完全颠覆了大家印象中“船”的形象,怎么也难以相信这玩意儿能搭载游客呀!
“嗐!要我说呀……你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已然这样了就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哪来那么多的烦恼担心呢?”殷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轻描淡写地揶揄着。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大家还在议论、回味那不可思议的“独木船”时,拉姆小哥已然带领着大家来到了一处相当平缓的河岸边。在那里,四五条和刚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船”正静静地横卧在岸边的沙地上,另有一拨明显是游客模样的欧美人,正围聚在周围准备登船!
“拉姆!你确定……我们就是要乘坐那些小船?”焦急之下,刘建勇顾不上转换语言,指手画脚着直接用母语发问了。
“Yep!thats what im talking about……the canoes……(当然!这就是我一直说的……独木舟哦)”拉姆小哥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坏笑,玩味十足地回应着刘建勇。
好吧好吧!近距离观察,这才可以肯定拉姆小哥所说的“独木舟”,还确实是独木……舟!其完全是由一根高大粗壮的树干为原材料,就是挖掉了树芯部分,只留下了薄薄的一层外壳。人工修葺的部分只有简陋到极点的船头、船尾,以及随意扔在船体中的一溜小木凳——果真是大道至简、简单粗暴!
显然是早有约定,眼见拉姆带领的一队人马到位,一位黑黑瘦瘦的尼泊尔小哥操起一根长长的竹竿,一个箭步跳上了其中一条静卧于河水中的窄窄长长的独木舟,急着急慌忙地就对着众人招手示意着什么。
“Sir……be brave!which one is the first?(先生们,勇敢点!谁来当第一个?)”拉姆小哥呲着一口小白牙,挤眉弄眼地怂恿、鼓动着,一副“看打架不怕动刀子”的戏谑模样。
嘿!这不是较劲儿嘛!瞧不起谁呢?
“我来!谁怕谁呀!”忽然间,就听得李晓刚大喝一声,紧接着就见他强壮灵活的身子一个飞跃,径直跳上了独木舟!
“嗵!”“哗啦!哗啦……”
随着李晓刚重重地跳进窄窄的船舱,狭窄修长的独木舟一阵疯狂地左右摇摆,更是激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这是要翻船的节奏啊!
“Be slowly!please sit down……sir!(慢点!请坐下!)”不用拉姆小哥嘱咐,那位撑船的黑瘦小哥大声叫喊了起来,看来也被李晓刚粗鲁的动作惊吓的不轻呢!
“嘿!还用你们说?我必须得坐下啊……”随着独木舟的剧烈摇晃,李晓刚自然也是蹒跚侧歪不止,受到惊吓的他一边大声回应着,早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了船舱中。
还别说,就是因为李晓刚身体魁梧健硕,坐下之后竟然在狭窄的船舱中“卡”了个严严实实,小船也终于不再摇摆晃动了,真像一块“压舱石”呢!
“哈哈!我来也!”
“等等!还有我呢!”
“Ohyeah!I’m ing!”
受到李晓刚的鼓舞,殷磊、刘建勇、梁新峰有样学样,叫嚷着、蹦跳着纷纷跳上了独木舟。间或,竟然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也怪叫着,插队而上——真应了那句老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哎……卧槽!我可咋办?”忽然间,宋进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传了过来。
原来,受到众人跳船冲击力的影响,小小的独木舟不期然被推离了河岸,远远地浸浮在了河水中。落在最后的宋进已然不能一跃而上啦!
“阿进,不行你游泳跟着吧……”
“要不……你薅着船帮,我们拖拽着你走?哈哈哈……”
面对宋进茫然无助、窘迫无奈的糗样,哥几个调侃着、揶揄着,简直开心极了!
“行!你们真行……忘恩负义、不管不顾……你们等着……”孤立无援的宋进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一边无可奈何地挽起裤腿,蹚着水来到了独木舟前方,迈腿蹬了上去。
“Don’t move!we set sail!(别乱动,我们开船啦!)”撑船的尼泊尔小哥大声呼喊着,用长竹竿轻点河底,顺势将独木舟引向了大河的中央。
“Be happy!see you……hahaha……(玩开心啊!一会儿见!)”眼见哥几个都上了独木舟,伫立岸边的拉姆意味深长地坏笑着,悠悠然地对着大家挥手告别。哎呀!这小哥不陪着就算了,怎么一副看热闹的坏坏劲头呢?
“哈哈!我这里成船头啦!风景这边独好哇!”甫一坐下,原本气咻咻的宋进激动兴奋地又叫嚷了起来。
可不是嘛,随着独木舟在大河中转换方向,最后登船的宋进所在的位置竟然成了船头!那清风拂面、一览无余的感觉,可不令这家伙欣喜若狂——这不是因祸得福嘛!
那厢的宋进弄拙成巧,被迫地选择了一个船首的绝佳位置,自然是满心欢喜、洋洋得意;可这厢的哥几个却是如坐针毡、惴惴不安。原因很简单,由于狭窄的独木舟一下子搭载了十名乘客(包括撑船的小哥),整个船体已经深陷于河水之中,所谓的船舷,几乎于河面相平啦!
也就是这段河道是撑船小哥特意选择的,水面平坦、水势平缓的很,否则凡待小舟上的乘客略有晃动就有倾覆的危险。即便如此,偶尔泛起的水花还能无遮无掩地飘进船舱!看起来,着实危险的很呢!
“老七,不行了你招呼一声……可别让大家乱动呀!”殷磊明显有些紧张的声音在大声呼喊着。
其实殷磊的担心有些多余,包括哥几个在内,独木舟上的所有乘客早自觉地抓紧了船帮,屏息凝神地一动也不敢乱动,任由尼泊尔小哥操控着顺水而行啦!
随着太阳的逐渐升高,原本笼罩在河面上的淡淡水雾慢慢散去,河岸两边的景致越发的清晰可见了。除了夹河而居的一片片或稀疏或密集的树林,沿河而建的一座座竹楼也映入了眼帘。
有些类似于国内南方地区,为了避免潮湿而特意建设的“高脚楼”,拉普梯河岸边的竹楼也是以粗大的竹子为支撑,并且远远地探入河道之内、插入河水之中。基座之上那竹子的墙壁、围栏、楼梯,和茅草的尖屋顶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看起来风姿绰约、另类奇幻。
也可能这是一座沿河而建的小村落,一栋一栋的竹楼鳞次栉比、连绵成片。有儿童追逐奔跑于竹楼之间,还有早起的人们闲坐于竹楼之上,不时地还有袅袅的炊烟飘荡于竹楼之中,再搭配以嘈杂的鸡叫鸭鸣,横躺竖卧的狗子们,端的是满满的生活气息,恬然优雅极了。
对于满载游客、顺流而下的独木舟,以及左顾右盼、大呼小叫的游客,河岸边的居民显然是见怪不怪。临水洗衣的、取水挑水的、洗脸刷牙的、伫立发呆的……居民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那叫一个坦然淡定——城里人艳羡向往的“田园生活”,莫不就是这种状态?
离开了烟火气息浓郁的沿河小村落,原本宽阔平缓的拉普梯河忽然间收窄了,流速也激烈了很多,浑浊的河水夹杂着枯枝败叶,在某些地方竟然打起了旋。这一切,使得原本独木舟上轻松欢快的气氛陡然紧迫了许多。
“看!一只大水鸟!难道是仙鹤?”宋进急火火的鸹噪声,打破了凝重紧张的气氛。
“嗐!可拉倒吧!这哪里是仙鹤?明明是白鹭好吧!”殷磊大喇喇地表达着自己的见解,生怕大家不相信,言之凿凿地继续说道:“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那个‘白鹭’好不好?大号的水鸟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