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九章和赵川并未询问她的真名。

“我不是本地人，外省的。”自称为初一的妹子说道，“我以前谈了个这里的男朋友，后来被甩了。想回去吧，身份证丢了，身上也没钱。”

“那段时间手机都欠费了，想给爸妈打个电话，又怕他们骂我。当年我离开他们来找男朋友的时候，就和他们吵翻了。”

“我不想觉得自己输了，所以一直没打电话。”

“但我这人吧，嫌贫爱富的，又有些懒。饭店服务员管吃管住，但我嫌钱太少，尤其是这里，落后的地方，服务员工资更低。”

“其他的呢，我又不会干，想什么文员、行政之类的，我就是个高中学历，也没这技术。说句难听话，电脑上操作文件我都不太会。”

初一苦笑了起来，“后来被人介绍去足浴店，那家足浴店并不正规。开始的时候，我要求老板说我只做正规项目绝不沾染其他的。老板如果为难我的话，我就立马辞职。”

听到她的诉说，不管是陆九章和赵川，都入迷了。

“然后呢？”赵川问道，“那个黑心老板强迫你了？”

“没有，老板并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太贪心了。”初一再次苦笑着说道，“开始的时候吧，我学了一个周就上手了。”

“那些来足浴店的，有几个人想正经按摩的？都是借机揩油、加钟。”

“我自然是不干的，但满满的也没人点我的钟了。”

“另外就是正规的收入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按摩足浴也很累。别人一个月赚一两万，我一个月就赚五六千，好点七八千块。”

“我心里也不服气啊，凭什么她们那么轻松，就赚那么多？而且她们还没我漂亮呢！”

“于是呢，我也开始干加钟服务了。”

“嗯，挣的钱的确多。然后呢，我又听人说这样来钱更快，而且更轻松。反正都降低自己的底线了，何妨再降呢？”

“于是我的收入一涨再涨，然后整个人也颓废了起来。”

“……”

她今晚说了很多。

以往也不是没有客人问过她的来历。

但是逢场作戏嘛，随便说点什么就行。

类似于父赌母病弟读书这些幌子，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只要一张口，就是一个新的故事。

还给客人说，自己只要挣到钱了，就不干了，去开家美甲店。

好似是从三年前开始，自己就说要开的吧，这都足足过了三年了，也没开成功。

钱自然是花了。

高档化妆品，高档衣服。

每年都换新手机。

外加租房、去酒吧喝酒……

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也是一大笔开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遇到了陆九章和赵川，她却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以往的故事讲了出来。

兴许是这两人不一样吧。

包一整夜只是打牌。

最后人家也不碰自己，给了自己足够的尊重。

这样的人太奇怪了。

但是却和她以往见过的人都不同。

莫名的让她安心。

当然，让她安心的还有这辆劳斯莱斯库里南。

“你们呢？说说你们的故事呗，反正路上也无聊。”初一问道，“不管是真实的也好，编造的也罢，大家一起聊聊。”

“我没什么故事，倒是我旁边副驾驶坐着的这位，身上充满了故事，我是陪着他来旅游散心的。”陆九章说道。

“那你呢？说说呗。”初一看向了赵川，问道。

“我啊……”赵川叹了一口气，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