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德老师的回答险些让江念笑掉大牙。
“老师,这样太麻烦,而且效果不好,最重要的是不能全程认真听课,课后复习也会浪费很多时间。”
江念继续说道:“而且我课程上也没有说明您会用法语授课。”
比尔德忽然感觉江念据理力争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国家那些为涨工资罢工的人,在日本教学的这几年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
不是说日本人即使心中不愿但也会附和集体吗?至少不会如此堂而皇之。
小孩子的怒吼并没有让比尔德生气,反而生起了一股莫名的喜悦。多年前的预案此刻终于有了用处。
“尾琦,我知道你在数学和其他理科上很有天赋,在语言上也有很大的天赋。”比尔德表情忽然变得慈爱,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你肯定能快速学会法语。”
江念拧着眉头开始思考比尔德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天赋惊人?但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一点也不值得。
比尔德忽而起身,低头认真的看着江念,鼓励的眼神中有丝丝笑意,深沉的声音从上扬的唇角发出:
“我的课人少是因为我不想人太多,给本科生教课只是我必须要做的一个小事,但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应该很重要,毕竟我的课学分很高,比两门课的总和还要高些。”
江念在比德尔站起身后,不得不仰头,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他的脸,这让江念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弱了。
“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我带出的修士(研究生)都很不错,如果在陌生人和自己学生中选一个成为自己的要带的修士,你猜我会更倾向谁?”
图穷匕见,江念感觉猜比德尔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画饼。
“我不允许出现退课的人,当然,本校、他校的很多修士(研究生)导师和我的关系都不错。”
江念初闻这句话,总感觉这是威胁,但仔细品威胁之意不是那么强烈。
想要不被威胁,那么只有无所求。
江念假装听不懂,并按照大多数日本女性的思维回答:“修士啊,太远了。我只想20岁时结婚,这可是梦想。”
比尔德:“……”
这番话并没有被比尔德怀疑,日本的女性年轻时大多都会这样想,江念也这样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比尔德的私心是江念能够留下然后在自己这读修士,原因之一是理工专业的女生本就少,自己的课难度本就大些,因此女生更少,现在自己带的修士只有一位女生,本科生中甚至也只有一位,而且这人还要退课。
“我的课可以重修,今天课堂上有几个人是重修的,数学虽然需要头脑但更需要坚持……”
江念忽然被“坚持”二字打动,人生天地间,长路有险夷,怎么事到如今自己竟然忘了?
“抱歉老师,我明白了,我会坚持的。”江念说完后,向比尔德深鞠一礼。
比尔德浅浅微笑,对江念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威逼利诱”都没用,从思想上却能“拿捏”,果然是学生!
课程结束后,文野直辉紧跟在江念身后道歉:“尾琦,对不起,其实我也不喜欢这门课。”
江念听到此话有些不开心,立马停住脚步询问:“那为什么不……反抗?”
原本想说的“和我一起”四字被江念留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