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的手心在微微颤抖。
打过她就后悔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男人抓住了她的双手,禁锢在掌心。
她抬眼看着他,眼底有浓烈的不甘屈辱,最后又变成了无力。
忽然觉得刚刚脑子一热说的话,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看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也没必要做产检。”
“……他不是野种。”她陈述,身上的怒意好像骤然平息,不见踪影,一派平静中透着死寂。
“还想说这个孩子是我的?”陆睿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没有……”她目光平静转身,摸索身后的房门把手,只想进房间摆脱这个男人。
陆睿看着这样的沈甜,只觉得一捶落在了棉花上,有种无力感。
沈甜摸索开了房门,迅速进门之后只想将人隔离在外,未曾想男人直接用身体挡住了门,似乎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是了,这个男人过于专横霸道,沈甜不敌,最后还是被他逼仄着靠在了墙上。
微弱的灯光里,她眼睫疏长卷翘,微微颤动,薄唇粉嫩。
陆睿俯身下来的时候,她似乎看出了男人的意图:“滚……”
男人捏着她下颚的手,微微一顿,空气中陡然只剩寒冷,像是要将人冻住。
“你让我滚?”
她目光发冷,双目对视间,有浓烈的火药味。
男人的动作却愈发粗鲁,再次咬上她的脖子,像是锁定了猎物,要刻上专属的印记。
沈甜没有反抗。
“你不觉得恶心吗?”她抬眼凉凉的看着他,目光里沉满破碎与受伤。
陆睿恍惚明白过来,适才盛怒之下,情绪有些不受克制。好像不论他怎么做,她始终一只手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是很恶心。”
他还没有到要对一个孕妇用强的地步
陆睿捏紧了拳头,转身摔门而去。
黑暗中沈甜闭了闭眼,只觉得心口时不时的发冷,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虽然两人不说话,但是陆睿还是天天会回来,是因为沈清微在。
以前她要等一两个月才能看到他回星河湾别墅。
从前心心念念期盼的,如今看来才更像是一场笑话。
后来的一个星期,沈甜也没再提要去医院的事。
沈清微在饭桌上,时不时的给陆睿夹菜,他一向有洁癖,但是也没有制止。
沈甜有些食不知味,偶尔上楼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
但也是这几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肚子在缓慢的生长。
她的孩子刚刚六个月了,但因为母体的营养不足,堪堪有了些许形状。
沈甜穿着宽大的大衣,让整个人埋在其中,显得有几分笨重,下楼也变得缓慢了些许。
男人坐在饭桌上,目光闪过一丝不耐:“若是再让清微等你,以后就不用下来吃饭了。”
沈甜木然的点了点头。
陆睿看着沈甜每次都吃的鼓鼓囊囊的,有些勉强,但是一丝不浪费,一直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忽然就好像观察到,沈甜不爱吃油腻,荤腥。
夹到碗里的排骨,因为不敢浪费,硬生生的吃了下去,在嘴里咀嚼了几下,捏紧了手心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才堪堪将那用酱料染红的排骨吞了下去。
她难受的蹙了蹙眉。
沈甜又就着蔬菜吃了几口,每次都会吃很久,吃很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