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芸立刻从床上爬起,跪在沈甜的面前,刚刚才上好药的腹部,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溢出了白色睡衣,显得分外刺眼。
可她似乎毫无察觉。
沈甜察觉了她有点不正常。
“你真的不疼吗?”
她像是感觉不到。
“真的不疼了,你带我走好不好?或者你给我解开,或者你给我刀……你你给我杯子也行,要不然就药吧……”看着沈甜神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微弱,是不是自己提的要求太过分了。
从小她就是没人要的,长大后也没人要。
没人要也没关系,只要不难受就好了。
啪嗒啪嗒的泪珠,从沈甜眼底滚滚坠落。
不过才一个月!
顾长垣!
都是她,没有多关爱她一下,没有多问问她好不好……
如果问了是不是不会这样了。
沈甜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喘息,愧疚和心疼将她淹没。
“你怎么了?”祁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们去看医生吧好不好?”
祁芸目光躲闪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客厅内,顾长垣站在阳台上抽烟。
顾长垣应该是察觉了祁芸的状态不对所以才叫了她过来。
黑暗中,男人一身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有些难辨阴阳正邪。
“怎么样了?”他音色低沉,分不出喜怒来。
“她晚上睡得着吗?”沈甜红着眼问。
“应该是睡得着的。”
“应该?”沈甜捏紧了手心,忍住了要上去撕人的冲动。
“别再这样对她了好吗?算我求你。我替她求你。不喜欢就放开她,没必要这样折磨她。
喜欢就是在意,在意她就带她去看精神科,再晚,谁也救不回来了!”
顾长垣手里的烟灰一滞,掉落一地的灰尘。
“不可能!”男人依旧偏执。
沈甜吸了一口气,呼吸颤抖,强迫自己安定下来。
“她的伤一个月没好,这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吗?正常人谁受得了,你日日夜夜囚禁?!顾长垣,求你做个人行吗?”
顾长垣的目光阴翳盯紧了沈甜。
“除非你让她永远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这人简直跟陆睿一样得了同一个病沈甜看似放弃了。
“也行,死人,你抱着骨灰盒,也能留她一辈子!”
忽然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是女佣是尖叫。
顾长垣竟然是第一个赶到的,满床都是暗色的血迹。
她的手上都是血,腰腹上的伤口,被扒开了一个大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源源不断的血在往外流淌。
躺在床上的女人,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这一幕幕那么熟悉清晰。
满屋子里的血腥味,她唇角惨白生命似要即将消耗殆尽。
这一刻顾长垣才彻底慌了,跪在她床前,颤抖的拿起了她的手。
“你疼不疼?”那一道声音里竟然有可以听见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