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甜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风。
淡淡的月光落在那道纤薄的身影上,碎花长裙被风吹的鼓起,都那般有韵味。
“怎么?开始后悔了?”秦言自身后走来,语气中带着戏谑。
沈甜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你这一路披荆斩棘,一定不易。”
秦言心底一疼,酸涩一点点蔓延进肺腑,嘴角又带了一丝丝释然的笑意。
“是啊,但幸好有你。”秦言胳膊搭在栏杆上,转头看着沈甜,模样带了些许肆意。
记忆中秦言一直是温润如光的模样,但现在却像极了才上高中,有些叛逆的小子,纯白的衬衫袖子挽起,逆着光笑着,依旧温和。
“对了,一直忘了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月光拂面,照的她容颜温和,秦言心底生出了许多勇气。
“那副画我看见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它,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画被放在楼顶的房间,他看见的那一刻,才发觉心底有烧灼的疼痛。
他险些就相信了旁人说的话,还因为那张名片,对她态度不好。
沈甜看着他。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亏欠了太多人,只有你跟汤圆,能让我有机会弥补。”
“我从不要你弥补什么,只要你能开心,能幸福。”
最远也最近的距离,最苦痛的距离,是欢喜的那个人,对你从没有半分喜欢。
很多人说,爱一个人不求回报,他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永远像现在这样就好,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另一边,沈清微正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转着脚步,显得有些局促,焦急又慌张。
语气中却又带着三分恳求。
“我需要知道郑业云的股份到底有没有被转出去。”
那头的声线清晰,咬字圆润,慢悠悠道:“沈小姐这次又想用什么来交换?”
沈清微明显对于那头的人有些恐惧,手指捏紧了电话,眼眶下多了一分阴影,声线压抑。
“你想要什么?”
那头沉吟半晌,最后吐出了一句话:“接近陆睿。”
沈清微抓了抓耳侧的头发,眼底透着几分烦躁,出口的语气却又格外无奈。
“现在这种情形,我没有办法再接近他。”虽然她也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再接近,无异是让陆睿讨厌自己。
陆睿也不允许她的靠近。
那头的声音慢悠悠的带了几分戏谑:“看来沈小姐这些年的深情都是装给自己看的……都是一场笑话。”男人好听的声音,带了一丝丝狠意嘲讽。
怎么可能?这须臾年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她不是一个笑话。
“你想要我做什么?”沈清微有些发狂,却又无能狂怒。
“自然是最核心的机密,只要我赢了,你自然是有好处的。”清隽的声音带了一丝丝蛊惑。
“你到底是谁?”沈清微已经格外厌倦了这种被人拿捏在手心里的感觉,却又无可奈何。
他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却又一点点扎进她的肺腑里,一点点将她吞噬。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陆琛不可能从牢里出来才对,那他究竟是谁?
“沈小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男人的尾音上挑,带了一丝丝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