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班长则是收集了班里同学签到的花名册，上前将它交给了余教授。

余霜华一边吹凉热水，一边翻开花名册……

第一页第一行，秦挽。

两个娟秀公工整的汉字忽然映入余霜华眼帘。

她眼神蓦然一颤，紧接着抬起头，望向底下坐着的学生。

这是一间能容纳几百人的大教室，但余霜华几乎都不需要怎么寻找，一眼就发现了她的爱徒——

正坐在第一排正中间，曾经的座位上望着她。

余霜华内心触动，她没有想过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再一次经历这一幕。

是的，她知道自己已经脑癌晚期，这也是促使她没有选择退休的原因之一。

她想倒在自己热爱的讲台上。

秦挽眼睛有些湿润，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老师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虽然那个时候，老师年龄已经很大了，头发也已经白了，但身体却明显要比现在硬朗得多……

看着讲台上老师慈祥的面容，秦挽又一次红了眼眶，而且这次她没能忍住，眼泪直接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旁边女学生给她递了张纸巾。

“谢谢。”秦挽小声说道，然后便望向讲台，认真专注地听老师上最后一课……

课毕，秦挽跟着余霜华回到办公室，一如曾经下课后她跟在老师屁股后面一样。

坐在老师对面的椅子上，秦挽突然感觉有些拘谨。

“老……老师。”

她叫了一声，对上恩师慈爱的目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余霜华温柔地开口：“这次回来学校，是参加企业家大会的？”

秦挽摇摇头：“不是，我是专程来看望老师您的。”

“对不起……”她说：“当年辜负了您的期望，非但没有在金融行业混出个名堂，还进入了娱乐圈……”

秦挽越说越小声。

余霜华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我也有错，没有及时发现江……”

“老师。”秦挽知道老师要说什么，但她不想让老师陷入愧疚，于是便出声打断。

况且当年那件事，本就是江叙心术不正，跟老师没有关系。

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她救了江叙，而江叙却会突然伸手推她呢……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余霜华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秦挽和江叙，一直都是她最欣赏的两名学生，可惜她没想到，江叙竟会为了一个华尔街的名额，对秦挽暗下黑手……

让她车祸住院，甚至还伤到了脑子。

后来，秦挽因为受伤，错失了华尔街的机会，更是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

余霜华曾去医院看望过她，却是感觉爱徒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彻底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再之后，就是听说她要进入娱乐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