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辞看她哭就心疼,从叶褕辞口袋里抽出锦帕,擦了擦还没掉下来的眼泪:“出息,我去把他接过来陪你吃饭”
叶祎绫水润的眸子亮起,瓮声瓮气开口:“真的吗”
叶闻辞:……
家宴,怎么好叫周聿过来。
叶褕辞摸了摸叶祎绫头:“过两日斯霖回来,你带他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叶祎绫没有立刻答应,仰头,闷声闷气:“二哥要回来吗,你们怎么回来都不和我说”
叶闻辞笑:“不是给我们的大小姐准备惊喜吗?走,带你去看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
叶祎绫眼尾还挂着泪滴,扬起笑意:“好”
“我也给哥哥们准备了礼物”
————
周家老宅
淅淅沥沥的大雨砸在池塘的荷叶上,移栽回来的水中皓月也陆续凋零,随着这场大雨漂浮在水面上。
卧室一片漆黑。
周聿趴在床上,短发带着湿气,手臂肌肉微鼓,背肌线条流畅,上面或深或浅的带着几道疤痕,一路隐入宽松的黑色运动裤。
门外的佣人敲了三下门,低声:“二少,老爷让您下去”
周聿拿起枕头压在头顶,声音极冷:“滚”
佣人惊了下,连忙离开。
往常去叫周聿,他虽然不答话,但是过会儿就自己出来了,这会儿怕是真的心情不好。
周老爷子换了三拨人,都没能叫下来周聿,面色阴沉,本家的几位叔伯都在,分家的掌权人也在。
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周三叔公面色很冷:“一点规矩没有”
周诤觉得周聿实在是没有规矩,给他上族谱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
早上才觉得有了几分样子,如今就恢复原样,烂泥扶不上墙。
周老太太温婉扫了眼桌上个人,斥责旁边的一位女佣:“早就说了让二少吃完饭再喝药,怎么这么早就让二少喝了”
女佣茫然:什么药,不就是碗驱寒的姜汤吗
刘嫂忙出声:“怪我怪我,我看二少回来就脸色苍白,必是淋雨着了凉,煮了一碗梁家老中医的感冒药,这会儿怕是昏睡了”
梁家老中医的药,普通感冒一碗就能治好,只是会让人昏睡难醒,大家都戏称安眠药。
周老太太神情严肃:“他个男孩子,抗会儿不碍事,现在昏睡,不是耽误事吗”
刘叔淡淡出声:“老太太别生气,阿聿这孩子自小受苦,身子骨弱,也是关心则乱”
周谌淡淡一笑:“也就是写个名字,何必非要吵醒一个病人呢”
周二叔公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周谌:“老祖宗留下里的规矩,总归是不好坏的”
周五叔公笑吟吟开口:“阿谌说的对,一个名字而已,写上不就行了”
周五叔公的儿子看了眼自己父亲脸色,挑眉开口:“是啊,繁文缛节的,不做也罢”
他是知道周聿的,意国那港口可就是周聿拿的,现在老爷子要把周聿写上族谱,啧,总算做了件明白事。
这种场合方芝雅不好开口,只是在一旁看着笑话。
僵持之际,周聿从楼梯上下来,松松垮垮穿着一件衬衫,衣边没有扎进去,挡住了西裤上的皮带,边走边套着一件墨蓝色西服。
凌厉的视线散散扫过众人,压迫感深重,令人透不过气,周聿很快就挪开视线,漫不经心的看向桌上的红色薄本。
许多人都是周聿成年后第一次见到他,不由暗自惋惜,周家后代,竟然只有这一个私生子有老爷子当年的风范。
周聿越过众人,走向主位,翻了翻红色薄本,拿起笔架上的毛笔,行云流水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大步离开。
一套动作自然又散漫,家谱总编人员干巴巴看了眼自己准备的介绍稿,周老爷子酝酿了一小时的讲话,周老太太准备的各类用品,都没派上用场。
周老爷子沉沉呼了口气,一口气讲完了最重要的事情,阴着脸离开。
“上了族谱,就是我周家名正言顺的孙子,阿聿能在ZS做出一番成绩,就要适当接手股份。”
“各位到时候做个见证”
周老太太笑意盈盈:“晴晴,带长辈们去听雨阁转转,等会儿吃晚饭吧”
周潋晴乖顺:“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