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强将手下无弱兵。
吾爷爷为了令十多万,未见过战争血猩的百姓,尽快形成战力。
自然是铁血练兵,只有经历战火的洗礼,方能练就血勇之士!”
余大郎心知对方所言,不过是强令麾下百姓。
参与生与死的磨炼,激发人之本能,最原始的求生斗志!
遂问道:“十多万百姓,如今仅存几何?”
南宫虎得意洋洋地答道:“十多万懦夫,仅练就三万敢战之士。”
余大郎转身进入马车,悠悠地说道:
“大将军,这十万血债,你永世难以偿还!”
南宫虎闻言十分不忿,抢先答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为兵者,戍守边疆,保家卫国,刀剑无眼,马革裹尸,在所难免!”
“哦?……那十多万百姓之中,尚有老弱病残,皆是手无缚鸡之力。
此等百姓,真的适合登上城墙吗?
为何不能择优录之,训练旬月,在赶赴战场呢?”
南宫虎本欲出言反驳……
南宫问天抬手劝阻道:“虎儿,莫要再与其作口舌之争!”
余大郎亦不愿在浪费口舌,言道:“小宝,整军出……”
话未说完。
南宫虎不顾劝阻,跳了出来,插话道:“诸位此行出城,定是有去无回!
尔等手持刀枪,身披甲胄,皆是上好的神兵利器。
若是便宜塞外胡人,有些得不偿失,倒不如便宜自己人……”
南宫问天乃是统兵一方的大将军,自有其行事原则。
虽看不惯余大郎的作派,可不代表他为人没有底线。
呵斥道:“住口,休得无礼!
若无吾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在为难血勇之师,放其出城……”
此言一出,南宫虎不敢在指手画脚,只能偃旗息鼓。
他尚未发现,身后将士皆是对其怒目以待!
现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仅有余大郎的马车,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此行犹如易水歌之中所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六千虎贲心中思绪万千,仿佛不知身在何地,欲往何方。
他们只能迈着脚步,亦步亦趋地追随在自家将军的身后。
城门前不少人,望着慷慨赴死的六千精壮士卒,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的悲壮之情!
一些将军心存仁义,不忍六千精壮,白白牺牲。
疾步走到南宫问天身前,抱拳言道:
“大将军,你老人家心胸宽广,何必与一黄口小儿置气呢?”
南宫问天心领神会,言道:“尔等不必为对方求情。
此子一言一行,皆不曾将老夫放在眼里,却句句不离天下苍生。
老夫戎马一生,阅人无数,敢断言此子来日必反。
老夫垂垂老矣,敢于养虎,却承受不起反噬的代价!
尔等有何人,敢言能驾驭此桀骜不驯之人?”
众将士闻言目露骇然之色,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南宫问天望着余大郎一行人的背影,悠悠地说道:
“老夫近日收到消息,乾皇驾崩之后,遗诏莫名丢失!
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亦下落不明……
帝都之内,群龙夺嫡,暗潮汹涌。
海外瀛洲之民与塞外胡人,同时兴兵来犯。
此事蹊跷,绝非巧合。
老夫力有不逮,仅能以此残躯,守护边关不失。
大乾朝如今内忧外患,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