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清客昏睡了整整三日,朝颜便守在芙蓉客栈照顾清客,玉茗和夕颜则照常去集市卖花,观察锦云城内动向。
渊之也终是赶到了锦云城,温叶庭接住他,问道:“怎么耽误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哪里游玩了一趟?”
渊之满脸委屈地答道:“公子,我哪儿敢啊?我听坊间传闻所说,锦云城内抓到了潜逃的罪犯,这才下令解封。当即我就往锦云城赶,一口气都没歇,就怕你责怪我偷懒。”
温叶庭将他引进屋,给他介绍了下韦筠,渊之悄声问道:“公子,你怎么跟男子同住一屋?”
温叶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那你是想看到我同女子住一屋吗?”
渊之发笑,“不是,不是,就是有些好奇花间姑娘怎么没在。”
“花间她去御花台了,让你尽快赶来也是想派你去协助她,她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你不仅要去当她的左膀右臂,还要去作我的眼睛,明白了吗?”温叶庭坐下来,对着渊之说。
韦筠插话道:“温兄,我又学到了,如此怜香惜玉又一丝不苟,难怪我看花间姑娘对你是言听计从呐。”
温叶庭心想,哪里是她对我言听计从啊,分明是我对她百依百顺,不过我倒也乐在其中,俗话说千金难买我乐意罢了。
“公子,这许久不见,你好像看起来焕然一新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挖目相看。”
两人噗嗤笑道,一同高声说道:“那叫刮目相看!”
渊之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吼道:“哎呀,差不多差不多,公子你快给我说怎么去御花台吧,我早些去你也早些放心。”
温叶庭喝了口水,“我已打听好了,御花台每逢日曜日便要补给一次花苗和土壤,到时会有专人前往御花台运送,而御花台里面的小厮则负责将这些分配给各花使。这几日御花台正在招纳小厮,你可前去一试。若是此路不通,我们再另想他法。”
“公子,你放心,我肯定能顺利进去。到时候我就给那招纳的人哭诉,编造些凄惨的故事,讲得声泪俱下,这种活给谁做都是做,他定会给我这种苦命人。”渊之拍拍胸脯,信心十足答道。
温叶庭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行,那你把行李放下便去吧。”
“啊?这么快,我还没好生观光一下锦云城呢,这好歹也是蜀州的京师,公子你还是同从前一样狠心,我要去告诉花间姑娘。”渊之愤懑不平说道。
温叶庭起身推着渊之往他的房间去,“这锦云城今后有的是时间逛,但这御花台若是晚了,你的凄惨故事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韦筠被这主仆二人弄得忍俊不禁,对温叶庭说道:“那你们忙,我先去看看朝颜姑娘,给她送些早点。”
说罢便下楼端着早点往朝颜房间里去,敲门进去发现朝颜手撑着脸颊,斜靠在方桌上睡着了,许是这几日照料病人给累坏了,靠近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韦筠蹑手蹑脚地将早点放在桌上,前去拿了一件自己的银丝素锦披风,轻轻盖在朝颜身上,又去打来一些热水,泡上了新茶,以免朝颜醒来口燥。他正准备离去时朝颜醒了,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默默低头笑了,随后叫住了他。
韦筠回过头来,问道:“你醒啦?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洗漱一下。”
朝颜正想说不用,她自己来即可。这边韦筠已经把热水准备好,唤她前去。她正在梳洗的时候,韦筠又给她斟满了一杯茶,规规矩矩站在她旁边等着递给她。
朝颜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抬头见他这端庄的样子,不由得心底一惊,幽雅说道:“多谢韦公子,但你不必服侍我,我这等卑不足道之人,哪里受得起?”
韦筠一听,仓皇回道:“朝颜姑娘,我只是想照顾你罢了。而且,你哪里受不起?在我眼里你一点也不卑微,不管什么你都受之无愧!”
朝颜抬眼望他,回道:“你能这么想朝颜便知足了,但我如今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若我有所怠慢,还请韦公子不必介怀。”
韦筠点点头,“我明白,是我操之过切了,今后我会谨言慎行。早点给你放在桌上了,快趁热吃吧。”说罢便转身欲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