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可是有什么线索了?”她略显紧张地问道。
“这几日王淼一直深居宫中,陶玄驹也不见踪影,恐怕是预料到了我们会前去救人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冬青说罢沉重地叹了口气,“得想个办法让王淼和玉茗她们见面,这样才能按图索骥找到她们的位置。”
“什么能让王淼亲自召见朝颜她们呢……”她心底嘀咕着,“有了!”她不自觉喊出声。
“怎么做?”冬青看到她眼神变得坚定,立马追问道。
“前辈,明日这个时辰,你照样在这里等我。我会伪造一封由秦都传送而来的书信,你再伪装成送信之人,前往韦大哥原先下榻的客栈,拜托店家收好,自会有人前来收取,这时王淼的眼线必定会收到消息然后想办法拿到那信。到时王淼必定会去找朝颜她们问个究竟,我们则能伺机而动。只是……”她犹豫了下。
“只是什么?”冬青有点着急。
“只是我们动作一定要快,倘若王淼从朝颜她们口中问不出话,我担心她们会受到苛待,等不到我们前去救治。”
冬青长舒一口气,“少主,你别忘了,玉茗医术精湛,甚至可使假死之术,无论怎么也能保住她们的命一时半刻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忘记这些族人并非寻常之人了。于是有些尴尬地轻轻笑了一下,“哦也是,看我担心她们都急得昏头了。”
冬青这时反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咳了几声,“可是你要怎么伪造秦都的书信呢?普通的书信恐怕瞒不过王淼的眼睛。”
“前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先前与韦大哥讨教过来往书信的样式,我只要仿照一二即可。”她情急之下,只得随便胡乱编造了个理由。
还好冬青没有继续诘问,低声又沉稳地说了一句,“那便依少主所说的来办。”
她点点头,转身回了御花台,却担忧自己刚才莫不是露馅了。在心底喊道,“花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花间安慰她道:“无妨,不是什么大事。也怪我,该让你多了解一下她们的。不过,露陷也是迟早的。”
毕竟明明就是两个人,又怎么能真的成为一个人呢。
这句话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却没有谁轻易开口。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却下意识皱了皱鼻头,若是真的有身份暴露的那一天,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翌日,冬青乔装打扮后,按照她的指示将信送到了韦筠先前停留的客栈,果不其然那信转眼间就被送到了王淼的手中。
王淼有些意外地舒展开那信,他没想到韦筠离开时并未带走那族群,原来是有其他目的。因为那信上端正地写了一句暗语,“计划无复之,门前青山路。”
这信也成功地将王淼哄骗住了,因为此信确实是按照秦都的书信样式撰写的,还留下了秦都特有的密信符号。
王淼一看完便立即出了宫,想前去质问信中所写到底是什么计划。他的马车刚出宫,就被冬青盯上了,乃是因为冬青认出了那护送的侍卫虽并未如同往常般蒙面,但携带的佩刀却是影衣卫专属。
整个蜀州,能够调遣影衣卫的,除了王淼别无他人。
冬青便暗中跟了上去,那辆马车却好似没有目的地,一直在城中四处打转,最后随意停在了一处小巷外,再没动静。
这下,冬青肯定这个马车只是个幌子了。
还好当初他们在送信前就留了一手,石径悠借为玉夫人诊治的缘由提前进了宫,随后佯装要顺路替王淼调理,朝王淼的寝殿走去,暗地观察他的动向。
看着王淼出了殿,她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其后。谁知宫门口却准备了好几辆马车,打算分别往几个门出宫,她心想,“这王淼果然诡计多端,出个宫居然也这么疑神疑鬼,不知冬青前辈能遇到真正的马车吗……”
眼见王淼已经上了那马车,身边却没有侍卫,只有一个马夫。看来他也是担心自己出行过于张扬,故意为之。
她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悄无声息地跟在那马车后。
那车兜兜转转几次,停在了一个别致的小院面前,门口重兵把守。
“想必就是这里了。”她暗自想道。
王淼从马车上慢条斯理地阔步走进那小院,陶玄驹正立在门口迎接,随后那小院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她转身前去与冬青汇合,告知了他族人被关押的位置,两人一合计,决定今日夜半之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