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和销售也没有多劝，起身离开了曦曦处，一路上，满脸愁容。

“难了，本以为是个还行的任务，没想到……”

杨老板感叹道。

然而，销售此时却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蜜姐，你有没有觉得，李信，其实很可怜。”

“可怜？”杨老板摇了摇头。

“他那么自信，可怜什么？”

“不！”

销售第一次反驳了杨老板。

“也许，他的自信源于自卑呢？”

杨老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销售找到了李信，在李信对面轻轻坐下，这一次，他很平静。

“我刚从曦曦那里回来。”

李信猛地一抬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是不是又骂我了，别信，那只是她想吸引我注意力的一种方式，打是亲骂是爱，你通过这句话想想，她有多爱我？”

“你能别装了吗？”

销售冷冷的说道。

“装？”李信有些诧异。

“不是吗？”

销售站了起来，满脸冷笑。

“李信，你还要自卑到什么时候？”

“我自卑，笑话……”李信当然不服。

“不是笑话！”销售大喊道，粗暴的打断了他。

“李信，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喜欢曦曦，你不敢说，你只能通过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自以为是的守住曦曦，你以为只要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你，曦曦就不会谈恋爱。”

“可是，可能吗？你们一起从小山村来到了大城市，你以为一切很光明，可是来到这儿之后，你发现不对，发现不一样了，发现你以前引以为豪的东西在这里都变得一文不值，而你的青梅竹马，她漂亮，它适应的更快，也比你更受欢迎。”

“所以，你自卑了。”

“以前，在你们那个小地方，你是中心，现在，你却连曦曦都不如，所以你怕了，你慌了，你为了不让人说你自卑，你开始盲目的自信，对吗？李信。”

李信抬着头，瞳孔突然放大，脸上青筋暴露，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上。

“不，不是的……”

“李信！”

销售的声音更大，也更粗暴的打断了他。

“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小地方出来的怎么了？我也是小地方出来的，我受尽白眼，我整天活的像条狗，我被人说不踏实，我被人看不起，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要在这个城市立足，我觉得没什么丢人的，我靠我自己，我很骄傲，而你呢？”

“李信，自信和尊重，不是装出来的。”

说完这些话，销售并没有再管李信，一个人离开了。

至于任务。

成不成功又怎么样呢？

出了传媒大学，销售才放缓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杨老板，突然心里有些愧疚。

“杨老板，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会主动被淘汰的。”

“这不重要！”

杨老板摇摇头。

“重要的是，你有考虑过转行吗？转到影视行业？我们其实也需要很多对外销售的人才。”

“我……我吗？我可以吗？”销售张大了嘴巴。

杨老板笑了笑。

“任何为生活而努力的人，都值得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