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让他死。
让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从这一刻开始,时家,将不复存在——”
他轻声低语,却如恶魔般做出了最后的神判。
时琛难以置信,惊慌,失措,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不,你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他猩红着眼奋力的嘶喊,却突然感觉到喉间一紧,将他所有没能说完的话全都被迫卡在了那里!
而司谨川俨然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接过邢止递来的手帕,将每一根手指都擦的仔细,就像是方才接触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
“炽蛇——”
“要和你的新玩具和睦共处呦~”
话音落下,那白色的手帕应声落在了地上。
他走出牢笼,身后传来的却是时琛更为凄厉的叫喊。
“司爷。”
邢止跟在了他的身侧,主动开口,等待着他的发落。
毕竟,这是司家庄园底下的牢笼,而庄园是司爷与夫人共同生活的地方。
他定然不会将这样晦气的东西一直留在这里。
“你觉得时琛的母亲现在在想什么呢?”
司谨川长身而立,正转动着戴在指骨上的那枚古戒,他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已足以令人颤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时琛的母亲,那个叫做王蔓玉的女人,当初也没少找他家宝宝的麻烦。
是他家宝宝好心,不屑于跟这些人计较这么多。
但想不到,一而再,次次主动送上门来。
那么这笔账,干脆就一起算了吧。
邢止顿了顿,针对时氏目前的情况深思了一小会儿。
现在的时氏就如一条搁浅的鱼,虽然还在苟延残喘,但早已离死期不远。
而司爷就站在岸边,眼睁睁的看着时氏挣扎,将时氏一点点蚕食,在希望和失望中反复横跳,最后再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的击垮,带来彻底的绝望。
那么……
“她肯定在想着如何能让时氏重新运作,想着她的宝贝儿子如何重新在生意商场带领时氏大杀四方呢。”
“继续保住她贵妇人的地位,赚很多很多的钱,供她奢侈的生活。”
司谨川“嗯”了一声,扭头看向了邢止。
“可如果她寄予厚望的宝贝儿子,突然变成了废人,你说,她会不会疯阿?”
他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明明是在笑,却让人宛坠十八层地狱!
“明白。”
邢止领命,打算等过几天,等到炽蛇对于这个玩具玩的腻了,再动手。
“别告诉夫人。”
司谨川回眸。
他不想让苒苒听到这种不干净的事情。
“是。”
邢止应下,已然有些手痒。
该怎么“废”呢?
这可得容他好好想想……
等到司谨川回到主别墅的时候,还没上楼,便在客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苒苒才刚刚睡醒,赤着脚丫踩在铺着柔软地毯的瓷砖地面上,正茫然的望着前方。
奇怪,阿谨去哪里了?
怎么到处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