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均是很宝贝这个箱子,是爸爸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长方形的箱子雪白干净,那个词叫...........哦对,英伦风。
现在白箱子黑黢黢的,她无奈的拿出衣服,等吴小花烧好热水,去洗了洗。
等许宁均出来,程川也换了身衣服。
“噗嗤。”
许宁均没忍住,笑的弯腰。
吴小花也走出来,吞咽了下,“亲娘哎。”
更逗的许宁均笑不停。
白色的老头背心在他身上太小了,将完美的胸腹肌勾勒出来。
身上没有擦干就穿了衣服,透出皮肤的肉色。灯火忽明忽暗,将他一侧脸照亮,墙上他侧颜的影子棱角分明。
裤子对他来说也小了,像是七分裤似的。
许宁均避免去看别的地方,被自己的念头惹红了脸,耳朵烧的发烫。
刚刚想嘲笑他的心情,被害羞替代。
程川好看的很板正,五官端正又笔挺,不像程远山那种油乎乎的帅。
他不管在什么境遇,沉稳冷静的眸子总让人心安。
和他对视上,她抿抿唇,“我有毛巾,你要不要擦干头发?”
“不用。”
她的毛巾自己用吧,他会染脏。
“不行,不擦干头发会生病的。”
压住他的肩膀逼他坐下,许宁均用毛巾揉弄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大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耳朵红的彻底,垂下视线不看她,摸摸鼻子又玩玩手。
头发戳着眼睛了,他偶尔往后躲一下。
许宁均弯唇,他有点可爱,“听过狼外婆的故事吗?”
她突然问,程川愣了下摇头。
“每个妈妈说的狼外婆都不一样,小时候我妈说我不听话,狼外婆就会把我叼走,吃掉。”
她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娃娃,他小时候,他娘没空给她讲故事。
爹当兵,常年不在家,娘一个人要操持一整个家。
他年纪小,不能上工,没什么能帮到娘的。
娘每天需要做饭给一大家子人吃,奶奶严厉,当时舅舅舅妈也会干活,要不不给饭吃。
那时候,支撑娘的念头只有爹回家。
她常说,过年爹就回来了。
过年那天,她会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换上洗的发白的被褥,等着爹。
爹去世后,她日日哭,怨恨天地,所有人。
甚至他。
夜晚也骂过他,说他是索命鬼,克死了爹。
但他从没怪过她,只怪自己长大的太慢了。
不能上工,不能分担。
“程川。”
“嗯?”
回过神,听到她在叫他,程川抬起头。
四目相接,一种奇艺暧昧的氛围弥漫开来,许宁均没想到他会突然看她。
躲闪不及,撞入他深黑的眼眸中,到嘴边的话忘了个大半。
“我,是想问,那个,你一天可以拿多少工分?”
“十来个。”
“那我呢?”
许宁均不知道这是怎么计算了,程川想了下,“两三个?”
也就和不干活的程远山差不多。
“哦。”
许宁均点点头,大队长给他分的田是下等田,工分难赚。
一天能得十来个,他也是厉害。
“啊!”
许宁均突然倒吸了口气,见她脸色奇怪,程川心猛的提起,“怎么了?”
她的李子..........
许宁均欲哭无泪了,知青宿舍里还有她辛辛苦苦洗干净的李子们。
她想用来做果酱,周末去卖,现在全被埋在废墟里了。
“没事。”
许宁均泄气的摇头,这几天下雨,恐怕李子树的果实都被打掉了。
她也不可能冒雨去采,她的果酱大业得夭折一段时间了。
吴小花洗漱出来,“不早了,俺和娘挤挤,你两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