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回城里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吴小花歪歪头,“他有点奇怪哎,几天不见,声音也怪怪的。手臂上还有伤,像是被打的。是不是他犯错,他爹揍他了?”
许宁均摇摇头,谁知道。
这年头能调走的知青,没几个,他家境好,和他们不一样。
“程川,吃完饭来学习!”
这几天天气越发冷了,不用上工,平日里许宁均就逼着程川学习。
家里冷,她时常坐他腿上,依偎到他胸口,没一会儿就犯困。
说好看着他学习,她倒是先睡着了。
全怪他太暖和了,像个火炉。
不过,自从那次她吓唬程川,他要是再不努力就不能和她一起上学了。
她就把他丢在这,自己去首都大学。
程川着实慌了一把,这段时间格外勤奋。
吴小花也在努力读书,三人像是要参加古代科举似的。
“我现在手里有三百二十块,等攒够四百块我们就盖房子吧。”
许宁均数着手里的钱,这些日子她犯懒,一直没去黑市。
大锅饭那次吃了肉,他们在山上猎到的东西,各家各户都分了。
所以也没觉得饿的慌,好久没吃肉。
她现在专心学习,没花心思在黑市的买卖上。
知青一个月有补贴,爸妈不需要,都在她手里,只能这样慢慢攒钱了。
程川垂头看着怀里小人,猪场那里,这次出栏的猪重达两百斤,杀一只就能赚平时杀两只的钱。
猪场走上正轨了,他们每天拿出一部分钱继续购置小猪和饲料,这样就流动起来了。
现在他身上有一百多块钱,等有合适的机会,偷偷放进她的储钱罐里。
入冬后,大雪悄然而至,在许宁均还没发现的时候,大雪就封山了。
她攒够了钱,却不能盖房子了。
程川笑了声,看着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床上把自己裹的像只小球。
他坐到床边,轻捏她的小脸,“明年春天,盖房子,好不好?”
“哼!”
许宁均本来还有点不开心,突然发现他手背上生了冻疮。
干裂的皮肤破了小口子,往外冒血。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搞得?天天在家里,怎么会冻伤手。”
程川背手往后藏了藏,他每晚偷偷去山上,杀完猪要将身上的味道洗掉。
和小虎在河边洗赶紧,然后顶着冷风回来。
“躲什么呀,我都看到了,疼不疼?”
许宁均心疼捧住他的手,吹吹。
拿了自己的雪花膏,小心翼翼涂上去,“你以前冬天手上也生冻疮吗?”
程川点点头,“天热就好了。”
“不能这么随便,多疼啊。”
许宁均轻打了下他的手臂,昨天她拿锅盖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被烫了下,冲他哼唧了好半天。
故意想看他心疼她的样子,拧眉哄她。
“川川,”
她从床上跪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以后疼一定要跟我说,以前你没有人可以说,但现在你有我啊,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程川昂头看向她,她澄澈的黑眸如水波潋滟,粉嫩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
手臂环绕他的脖子,小人刚从被子里出来,暖呼呼的像个小肉团子。
“好。”
他单手揽住她的腰,一拉,她坠入怀里,“唔。”
不受控的扑入他身上,许宁均启唇,任由男人肆意占有。
“宁宁。”
“嗯。”
“宁宁。”
“嗯。”
男人低醇的嗓音一遍遍唤她的名字,许宁均一遍遍答。
她永远在。
但不久的以后,许宁均才知道,原来,有一些誓言是没用的。
生命里有太多太多的变数。
无法控制,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