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茶馆向来是消息的灵通之地,一日之间上京辞去无数朝臣离京返乡,让皇太女一事不胫而走。
为此引来说书人猎奇的说道不止,许多文人墨客也加入了热火朝天的探讨。
陆璟和姜月微早暗下打点了说书人的风向,所说都是赞扬皇太女这一破新之举。
但文人们却被皇太女之事气到了,他们同样觉得泱泱大国怎么能交给一个女子管理。
随即邀朋唤友的聚到茶馆议论,听到说书人那极尽殷勤附和朝廷的政令,立马有人踹起了板凳泼起了茶碗。
还有甚者将昨日那些辞官回乡的官员,当做被朝廷辜负的忠臣义士,一早就有数多人赶到那些人的家门口,或是城门口挥泪相送。
那些辞官的部分人心中本就有愧,根本不敢和这些文人有多少牵扯,想置身事外的早央着仆人快马加鞭的离开了上京。
因而在听到茶馆中说书人的话,他们已经气的要联名上书抵制这一政令。
姜月微和陆璟坐在茶馆的二楼喝茶,看到底下的人找了一张一人高的纸在那里挥写,之后一个个的又往纸上署名。
姜月微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转头道:“这些人不慕功名,不走仕途,想让他们闭嘴不容易。”
陆璟指着底下的另一处:“不尽然,那不是还有看的清的人吗。”
姜月微顺着陆璟指的地方望去,同样是青衫的文人,他们没有像方才那部分激进的文人一般面红耳赤的怒骂。
反倒悠闲的端着茶水,走到那拨正在署名的文人跟前,勾头瞧了一眼纸上写的文字,进而不屑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一身着竹纹衣衫的男子手执狼毫,正一个个的看向过来署名的同伴,毫不意外方才的东西就是他写的。
而端着茶碗走来嗤笑的少年,看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率真飞扬,被这么冷问一点也没有怯怕。
“句句说着朝廷该如何该如何,未见你们有什么真知灼见,最后一个十八弯绕到皇太女不可有。”
“笑你们短视浅薄呗。”
“你才多大年纪,懂什么,历代哪有皇太女一说,交给女子出了问题,未来的天下有了问题,让百姓流离失所后所有的责任谁负责。”
竹纹服男子话语汹涌,像在教育一个不懂天下兴亡的毛头小子,最后他捏着笔打量了几下眼前的少年。
挺着脊背把笔递出去:“我看你也是个腹中有墨的读书人,皇太女一事是不能开头的。”
“署上你的名字最好跟着我们一块,将这撤销皇太女的请愿书递去御前,来日事成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少年避竹纹服男子送来的狼毫如蛇蝎:“我不写,夫子教过我男子和女子本应平等。”
竹纹服男子不认,像听笑话一般:“男子和女子怎么能一样,酒坊乐坊有女子为客斟酒唱曲,但哪有男子斟酒唱曲的,你该不会都没见过吧。”
“而且她们能为了提高身价,找我们男子为她们题诗作画,哪个女子能到那种地方去给她们题诗作画,能一样吗。”
跟着他嘲笑:“你那夫子居然教你这道理,我看他也徒有其表赶紧换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