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兽瞳骤然一缩,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前方的人影越来越远,许久之后,一道冷哼消散在空气中,角落再度回归平静。
……
慕右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家赶,不出意料的,远远就看到了院里围满了人,一个个正探头探脑的往屋头瞅,议论声大的连阿姆的哭声都要盖住了。
唉,说好的要开开心心呢,阿姆,你撒谎了。
荻律掏着耳朵走出门口,对着院儿里的众人扬起音量,“我说你们都回去吧,小慕慕马上就回来了,真用不着你们帮忙,何况你们也帮不了。”
听着屋内一阵一阵的哭声,众人脸上满是担忧,一位年长半兽人上前一步。
“荻律,阿郁到底怎么了啊?你让我们进去看看,要不我们去把族长和小慕找回来吧?”
“是啊是啊,你带了谁回来啊,是不是受伤了?”
“我们回去拿药过来吧……”
慕右右正赶在这时候绕过人堆,喘了两口粗气对着众人举起手。
“大家听我说,现在事情紧急,我们急着要给我们阿父治伤,我一个人就行不用通知族长,你们先回去吧,等有需要我会找你们的哈!”
众人连连点头,一句废话也没有,不到三秒,原本吵闹的院落一个人影儿没留下。
小慕说急,那他们就赶紧消失不要碍事。
荻律,“我……”服。
劝回族人们,慕右右大步流星迈进屋内,嘴里不停喊着,“阿姆阿姆我来咯,别哭别哭,马上就治马上就治~”
荻律,“……”更服。
阿父的伤在黑木树那时就被间接治疗好了大半,剩下的治疗对于经过海神能量助长后的慕右右,简直不要太过简单。
收回多余的能量,慕右右摸了摸阿父肚子上刚刚愈合的新鲜疤痕,就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疤痕的修复还得靠冰晶果才行。
“阿姆,现在把冰晶果喂给阿父吧。”
据说这玩意就得睡前吃才行,阿父遭了这么多罪,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这时候喂他吃下冰晶果在合适不过了。
阿父身上的疤痕这么多,一个冰晶果肯定不够……
被慕右右的操作震惊得忘了哭泣的薄郁呆呆点头,“好、好,我这就喂这就喂…”
慕右右起身给阿姆让开位置,脑子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忽悠荻律再去找几颗果子回来,门外的当事人便走进了屋内。
“哟,都治好了?”荻律靠着门框惊讶道。
慕右右弹了下自己的刘海,“当然。”挂上友好的笑容往荻律面前一站,“那个荻律啊,我想……”
不好的预感来的就是那么猛烈,荻律立刻打断他,“你不想,我也不想,没事我就回去带崽了,不用送了啊~”
眼前一花,某豹闪的迅速,闪的毫不拖泥带水。
慕右右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连个衣角都没碰着,“……”棒。
唉,忽悠多了不好使了。
慕右右舒展了下腰肢,想要看看阿姆的喂果情况,下一秒,就着两手举在空中的姿势悄悄转过身体,边走边嘀咕,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阿父这边的情况稳定了,他得去安置屋瞧瞧,这么久也应该谈好了吧。
等慕右右颠颠的跑回安置屋,恰好遇到族长和白弋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的是人鱼塞壬以及其他人。
伊伽看见他就跟看见了救星似的,眼睛嗖的就亮了起来,“小慕,你回来啦!”
兽神在上,没有小慕陪着,跟人鱼族族长谈话压力实在太大,今天真是把他的族长威严丢尽了,万幸总算谈完了。
慕右右停在原地,等着一行人走至跟前,“昂,我忙完就赶紧回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问完后,他蹭到白弋身边,安抚的拍了拍虎登儿的胳膊,“放心,阿父没事。”
白弋抓住慕右右的手握在掌心,“好,辛苦右右了。”
众人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神色各异,或欣慰,或沮丧,或羡慕,又或许还有其他。
“我想看看你们的土豆树,是不是真的有伊族长说的那么神奇。”
塞壬声音很轻似半开玩笑,高大的身形明明可以俯视慕右右,但却保持在一个恰当的距离外,让慕右右不至于仰头看他。
“呵呵,塞壬族长看看这屋外冬暖同时存在的场景,这不很神奇吗?呵呵,咳咳。”
伊伽回答的依旧很有压力,暗暗流下一滴尴尬的冷汗,用眼神示意慕右右拯救拯救他。
慕右右,“……”改名怂族长吧你。
嫌弃完自家族长,慕右右拉着白弋往前开路,“那就走吧,正好塞壬你也帮我浇浇树,指不定今天整个部落都能暖和起来呢~”
塞壬笑了一声,“好啊。”
一条鱼的美貌杀也许不够,那么四条,八条,十条呢。
慕右右今天可算是见识到兽人们的颜控有多深了,一路走来,为了围观鱼鱼们的单身狗们摔跤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半兽人就算了,连那些单身兽人也这样,别以为在那悄悄搔首弄姿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啊。
真想挨个踹屁股提醒提醒他们,兽人和雄鱼是不会有结果的!
啊呸,应该是跨物种的爱恋没有接过才对!饥不择食不可取啊。
好不容易看到了土豆树,慕右右和伊伽正想松口气,却看人鱼塞壬环视了一圈,语出惊人。
“你们的族人很热情,嗯,也很强壮。”
众兽,“……”
一场乌龙被慕右右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土豆树下。
面对土豆树,在场的鱼鱼们同时感觉到体内的水元素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近它。
塞壬看着满头的紫花静默了许久,眼里闪现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并未多言,一抹精纯至极的水元素顺着指尖淌入地面。
刹那间,土豆树泛起金光。
五日后。
这是白冽这么多年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垫在身下的东西又软又暖,身上盖着的也是,耳边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响动却并不吵闹。
最重要的是,钻进鼻间的气息很熟悉,充满着令他安心的味道。
“唧唧~”
什么声音?
“唧唧~”
白冽皱起眉头,下巴被什么东西扫的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