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
事情发生在刹那间,阿孚一众只来得及发出杂乱的几声惊呼,就被突然破冰而出的白尾人鱼用水系异能牢牢捆了个结实并封住了嘴。
束缚着身体的蓝色锁链渗着能把血液冻成冰渣的寒气,不但完全挣脱不了,越动还勒的越紧。
无法阻挡的冷气从毛孔钻入,令阿孚一众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砰砰砰”的重物落地声响起一片,地上很快就横七八竖躺满了直挺挺的鸟“尸”。
局势骤然改变。
慕右右兴奋惨了,张着喇叭手边蹦边喊,“尤奈!你帅炸了!”
帅炸了、是什么意思?
虽听不懂,但从半兽人毫不掩饰的激动神色中不难看出这是在夸赞自己。
尤奈微微勾起嘴角,淡漠的双眸如同化开的春水漾开波澜,眼底满是半兽人正快速接近的身影,只不过在触及到另一道目光时又若无其事淡下了神色。
薄郁扑到还未回过神的双亲面前,慌手慌脚的查看两人身体状况,“阿姆阿父!你们没事吧!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两位老人互相扶持着,看着久违的孩子满脸笑容,“没事没事,阿郁你不用担心。”
“嗯你们没事就好!咦,阿父你干嘛还背着一只手啊?是不是手受伤了,你给我看看!”
薄郁兽父不太自然的侧过身,“没有,没什么。”
薄郁敏锐的注意到自家阿父的不太正常,闪速伸手一抓,下一秒,声音忽地戛然而止,好像过了许久,双亲的安慰声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
手指不可置信的捏了又捏,直到白弋唤他,薄郁这才机械的低下头。
这只厚实的兽皮袖子下,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手,那条自小抱着他四处玩耍的结实手臂,此时却空荡荡的。
往日神气的雄鹰折了翅,怪不得这般憔悴颓废。
密密麻麻的疼痛在心口蔓延,薄郁眨了眨酸涩的眼,滚烫的热泪再也憋不住。
“呜呜——阿父,阿父——”
高大的兽人纵使失去了臂膀依然是那位坚韧挺拔的父亲,他用唯一的一条手臂搂住怀中哭到浑身颤抖的小鹊鸟,手掌在他背后拍了拍,声音同样有些哽。
“不哭不哭,阿父这不是没事吗,不过是少了一只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已被岁月侵蚀了面容的半兽人揉了揉发红的眼圈,他默默抬手覆住自家伴侣的手背,接着被哭的乱七八糟的鹊鸟崽崽一同扯了过去。
三人抱在一块哭的场景实在太伤感,慕右右忍不住抬手蹭了下湿润的眼角。
白弋搂住半兽人的肩膀,蓝眸暗沉,“右右,没事了。”
慕右右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继续仇大苦深的盯着阿爷空空的袖子。
不知道他的治愈能力可不可让阿爷重新长出手臂来,好兽不该受这种罪。
尤奈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扭曲着身体瞪人的鹰族医师。
短暂的沉默后走到一处空地,手指挑中间,轻柔的蓝光在空中流动。
很快,一具具鸟“尸”被尤奈整整齐齐摆成了一排。
不仅全部仰面朝天,四肢呈大字,而且还是从矮到高的摆放。
最后尤奈为了防止他们真的被冻成鸟干,还贴心的用异能给他们罩住了一层防护薄膜。
只不过仅限于身体,那一颗颗鼻涕横流的脑袋瓜仍旧敞亮的让冷风抽打。
俘虏们目眦欲裂,真他妈的太屈辱了!
“噗!”
慕右右无意一个回头,恰好撞见这么喜剧的场面,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哈哈,尤奈你,你是不是有那个啥,强迫症啊~”
尤奈挑眉,“强迫症是什么?”
慕右右指着一排鸟“尸”,“喏~就是这样,见不得乱停乱放,必须弄统一了。”
尤奈沉吟片刻,莞尔,“那就是吧。”
俘虏们暗暗咬牙,恨不得牙齿咬碎。
撒力贝和卡蒙的族长之争已然进入白热化,此起彼伏的助威声回响在僻静的谷底,期间还夹杂着肉体的碰撞声以及摔打声,听起来很是热血沸腾。
慕右右盯了严严实实的人墙好一会儿,连丝儿缝隙都没有,唉,什么也看不到,撒贝贝这小子应该没问题的吧。
阿孚被控制住了,现在只等撒力贝完事。
慕右右回头望了下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一家三口,随即看向吊着两颗藤球的密林方向,疑惑的,“阿父他们也该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