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息怒!”
陈平见扶苏如此,倒是很平静的起身跪了下去,声音甚是平静。
“公子,来喝点水,平复下心情,我知道你很气很气,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是你不能否认他很多说的是有道理的。”
“当初我也是因为在陛下面前说了这些,所以差点被砍了头,不也是你极力劝阻陛下,才保我一命嘛?”
秦齐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过一块锦帛,一边为扶苏包扎,一边语重心长的安慰他。
这会儿也幸好孙黎没在这里,不然陈平怕是危险了。
“公子啊!你是大秦的长公子,这几年做了几次监军了,底下的民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断,我们没有诋毁陛下诅咒大秦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问题说出来,然后集思广益,找出一条路,能保大秦千世万世的一条路,这样不好吗?”
“你也不想看到,辛辛苦苦打了那么多年仗,死了那么多人,才统一的局面就这样毁于一旦吧?”
秦齐不停的轻抚着扶苏的背部,替他顺着气,语气凝重的说。
“你且起来罢!”
“刚才是孤没有控制住情绪,你别往心里去!”
过了半晌,扶苏的脸色渐渐的恢复如常,看着还跪在地上腰姿挺拔的陈平,语气平缓。
“谢公子!”
“公子说的哪里话,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公子没有杀草民已是万幸,何敢有其它非分之想!”
陈平站起身,拱了拱手,言语中满是欣慰。
“如此甚好!”
“听你之言好似还未说完?”
扶苏拿起新换的杯子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右手,语气幽幽的问道。
“公子真是敏锐,草民确实还未讲完!”
陈平苦笑着摇摇头。
“那你接着讲下去,放心!孤,忍得住!”
扶苏带着些许迷离的眼神看向陈平。
“平刚才说的只是内部!”
“如今外部压力更甚,据草民观察,已经到了火烧眉睫之际,并且主动权还不在我们这边!”
“这内忧外患都相当致命,大秦如坐在了沸腾的鼎盖之上,所以草民才会如此笃定的认为,一到五年内必乱!”
“并且草民猜测,此次这支军队只是始皇帝陛下的一种尝试,以他的施政手段,绝不会将希望全部压在这种冒险的行动上。”
陈平端起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立马眼观鼻鼻观心。
“你的意思父皇还有别的手段?”
“但是纵观全局,我大秦已经无兵可用,且国库也好各地储备也好,估计已经见底,孤实在想不到父皇还有何后手。”
扶苏顿时一惊,思索再三依然毫无头绪。
“平只是一介草民,一切皆是猜测之言,至于陛下还有何后手,平也无从而知,但平以为,陛下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陈平言语灼灼,语气中满是肯定。
秦齐不易察觉的点点头,心中对陈平的评价更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