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攥紧了衣角,语气轻松:“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父亲,如果你是来劝我离开白黎,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顾谨桀哑口无言,决定再做最后一次挣扎:“卿尘,也许你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恋爱,可能你根本不喜欢男人呢?”
“我是不喜欢男人...”
顾谨桀眼里冒出一道光,“但我只喜欢白黎。”
“啪”的一下,熄灭了。
白黎扬起嘴角,开心又激动地抓住帘子,宝贝说得真棒!
最终,顾谨桀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白黎见人一走,迫不及待地走出来给沈卿尘一个大大的拥抱。
“宝贝,我都听见了,我也只喜欢你。”
“嗯...你会一直喜欢我的是吗?”恋爱脑沈卿尘将脸蒙进她的衣服里,闷闷地说道。
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在耳畔环绕:“我会的,相信我,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的。”
沈卿尘没再说话,紧紧地抱住白黎。
两人还没腻歪多久,“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打开,门口站在的人是顾谨桀。
沈卿尘心一颤,“快放开我。”
白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
“我说门怎么会上锁,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在里面躲着。”顾谨桀恶狠狠地盯着白黎。
“要不是我找他们问了这臭小子的去向,我肯定会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
顾谨桀大步来到了两人的面前,看向沈卿尘的眸里充满了悲伤,“卿尘,你怎么能骗我?而且还在办公室里跟自己的下属谈情说话...”
事到如今,沈卿尘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你别说他,门是我锁的。”白黎立马维护起来,嘀咕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过来。”
顾谨桀狠厉的目光刺向她,冷声道:“卿尘,你出去,在门口守着,我想单独跟他谈谈。”
沈卿尘犹豫了几秒,走出办公室,眉宇间显露出一层担忧,在白黎安抚的目光下缓慢将门合上。
顾谨桀不悦地哼了一声,“看来我这儿子是真的很喜欢你,刚开始我被你的长相迷惑住了,竟让你进了门,还破坏了卿尘和初汐的姻缘。”
姻缘?
白黎眼眸深邃幽冷,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令顾谨桀心生忌惮。
“卿尘只跟我有姻缘,就算我不出现,他的心都只会在我这里。”
“你!”顾谨桀气得说不出话。
白黎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漫不经心地看着它,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
烟灰缸干净而透明,上面刻着蟠龙浮雕,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给人一种震撼之美,没人会想要将它当做放烟灰的用具使用。
“我劝你别做徒劳无功的事情,我很感谢你收留了他,作为回报,我会为顾家、为卿尘扫除一切障碍。”
顾谨桀这番嚣张又轻狂的话语逗乐了,不屑地说道:“呵,好大的口气。”
白黎浅浅一笑,眼中不含半点温度,凝视着他,声音低转,语速不紧不慢:
“无论是顾家,霍家,萧家,还是比你们地位更高的权贵,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捏碎,就像这样。”
“咔擦”几声。
白黎手里的烟灰缸裂开了,蟠龙的身形四分五裂,有些碎渣掉在了地上,剩余的一些块状玻璃还在她的手中,正无比艰难地承受着这股强大的挤压力。
十秒撑不到,彻底被捏碎了。
白黎丝毫不理会碎片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液正以极快的速度滴掉落在碎渣和地板上。
顾谨桀像木头一样呆愣在原地,显而易见被对方的举动震惊住了,回过神后,低声骂道:“疯子,你赢了。”
沈卿尘听见身后的动静,看去:“父亲..”
顾谨桀略显疲惫,“卿尘,给她处理一下伤口,我回去了。”
顾谨桀一走,办公室里的场景映入眼帘,地上的那一小滩血迹十分刺眼。
沈卿尘的脑子瞬间宕机了,慌乱和恐惧在心里蔓延,就像灌满了冷铅一样沉。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垂在半空中,血液顺着手指的纹路凝聚在指尖,滴在地上化作一朵赤红艳丽的曼珠沙华。
那人仿佛感觉不到痛,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嘴角弯起一道明媚的弧度,是在对他笑。
心被她狠狠攥紧,愈发得疼。
沈卿尘快速来到白黎身侧,想去碰她,但又害怕地收了回来,
“白黎,你的手...”
白黎声音低柔,轻哄道:“我没事,别哭。”
沈卿尘眼眶湿润,咬了一下唇内的肉,倔强地说:“我没哭,你别乱动,我去找药箱。”
沈卿尘拿着药箱来到白黎的身旁,看着那只浸染血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手心放上,我先给你消毒。”
白黎乖乖照做。
沈卿尘紧皱着眉,将沾有碘伏的棉棒放在伤口处轻轻涂抹。
“嘶.....宝贝,好痛...”白黎委屈巴巴地盯着对方。
“你和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因为我想让他见识到我的实力,就把烟灰缸捏碎了,那烟灰缸看起来还挺值钱的,宝贝,你不会怪我吧?”
沈卿尘低着头,认真地涂抹伤口,说道:“烟灰缸再值钱,也不敌你。”
白黎开心地咧嘴欢笑,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他说:“证明实力的方法有很多,你偏偏选择最蠢的一种。”
“下次别这样伤害自己了,我不喜欢。”
“好,不会了。”
白黎静静地凝视着他,抬起干净的手撩起他挡住眼睛的发丝,将脸上的泪珠抹掉,“宝贝,不是说没哭吗?”
“没哭。”
白黎心疼道:“好好好,没哭。”
过了一个小时,白黎再次回到大门口站岗。
“白黎兄弟,你这手怎么回事?裹得又严实又丑。”
白黎看了眼被绷带裹得像猪蹄一样的手,她觉得一层就够了,可是宝贝不行啊,哎~
冷傲道:“这可是少主亲自给我包扎的,我回去就跟少主告状,你说他裹得丑。”
“诶?我,我没有觉得丑,仔细一看还很有艺术感!”
“等等,你说是少主亲自给你包扎的?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少主关心我。”
顾魏走了过来,男人立马闭上嘴,端正地站着。
“白黎,你跟我过来。”
白黎跟在他身后,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顾魏瞅了瞅白黎的手,平静地说道:“家主都告诉我了,他让我对你说,不会阻止你跟少主在一起,但这里是重要场地,还是要节制。”
“当然。”
节制是什么?她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