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黎还是细心地观察到他的睫毛正在颤动，很肯定他是在装睡。

白黎披散着半干的发丝，平视前方，黯然神伤，她心中的结还没有解开。

犹豫了会儿，开口：“宝贝，你记起来了吗？”

余糯睁开眼眸，有些疑惑：“记起什么？”

白黎听见这话，有些愣神，紧接着又听他说：“前世的记忆吗？”

“....嗯。”她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余糯转过身，主动朝她身边贴近，藏在被子里的手抓住了女人的浴袍边，抬眸看向那分明的下颌。

明亮的眼眸里泛起一抹迷茫，“不知道。”

白黎看见他这副模样就忍不住想起第五世的小龙猫，很可爱，很乖巧。

龙猫生性胆小，性情温顺。

重生在幼崽龙猫身上的余糯也会受到影响。

想起那个将身为龙猫的余糯玩弄致死的变态男人，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死他，不，仅是杀死就太简单。

应该剥了皮，然后让那群被关饿了许久的动物放出来把他身上的肉一点点咬掉.....

“白黎，白黎？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白黎被对方的声音拉回了神，轻轻抚摸着余糯的脑袋，“糯糯。”

余糯坐起身，近距离看向她，说道：“白黎，你在想什么，你刚才的眼神好恐怖。”

“我...糯糯，你刚刚说了什么？”她转移了话题。

余糯果然也没在追问，眼睛里面闪动着璀璨的光芒，激动至极：“白黎，你是小黑，你还记得吗？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小，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怪不得你当时那么聪明....”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过，那个时候我患有心脏病...那天晚上，我...”

白黎双目泛红，急忙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我都记起来了。”

“...是我的错...我当时带有任务，可我什么也不记得，它让诅咒一个人，我...我只是想救活你...”

“只是..想救活你...”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是余糯第二次见过她这种状态。

第一次，是他死去的那个夜晚。

第二次，是现在。

余糯直接跨坐在她的腿上，吻住她的嘴唇，安抚她此刻不平稳的情绪。

很温柔地碰了碰，停滞了几秒后离开，十分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也被她感染了，眼圈里荡起了水雾。

“我明白了，但我一点也不怪你。”

白黎依旧深陷在自责和悔恨当中：“如果我当时能再早点出去找你，也许你就不会死...”

“我还忘了你，...是我害得你进入了轮回，害你过得这么惨，这么痛苦。而且，我还弄丢了你送给我的项链...”

余糯听见这句话，懂了。

白黎看见了他每一世的记忆。